当前位置:首页 > 《互联网时代》精校解说词1-10集(全)
“这并非历史上技术首次让工作变的自动化,两百年前的蒸汽机时代发生过,一百年前的电力与内燃机问世时,也都曾有过这种现象,但是这次也有所不同,一方面的不同是它远比之前发生得快,摩尔定律之下的发展速度远比蒸汽机和电力快。其次,它影响了更大的经济范围,有近三分之二的美国人的工作是跟信息处理有关的,所以这些工作都要受到影响了。因此,几乎每个行业、几乎所有的工作岗位这次都不能置身事外了。”
——埃里克·布林约尔松(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数字化商业中心 主任 《与机器赛跑》作者)
高学历、高收益、高雅的工作环境、高贵的人生气度,这个人群构成了整个工业时代社会制度的基石,他们被称为白领,在过去的周期性经济颠簸中,首先落水的是那些被称为蓝领的低收入人群,白领队伍的成员总能安坐船头。互联网时代的就业震荡却不同了,它几乎首先选择与自己功能相似的职业,作为完胜的对手。2013年,仅全球最大的二十九家银行就裁员十六万人。
“有大约百分之二十八的工作岗位存在消失的风险,在金融服务业、房地产业、保险业等等,这些岗位将在五年之内被计算机所取代。”
——理查德·桑内特(英国伦敦政治经济学院 教授)
“你可以在一个岗位上工作三十年,直到你五十岁的时候,突然间你被一台计算机给取代了,就是这样一回事,你甚至会在三十岁就被计算机取代了。”
——罗伯特·希勒(美国耶鲁大学 讲座教授 2013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 这是个绝对丰裕和绝对剩余的时代,最终被剩余的,会是人吗?
新技术、新时代、一定同时在提供着新岗位、新职业,但最终是消失的岗位更多,还是新生的岗位更多,我们还要期待与新时代相匹配的社会调整能力。
“如果第一场技术革命花了三百年,第二场技术革命花了大概一百年,第三场技术革命或许要花五十年,这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正确方法,这不是技术创新的速度,这是社会适应的速度,社会变革要比技术变革缓慢得多,有时甚至一两代人的时间,才能真正弄清技术革命带来了什么。”
——克里斯·安德森(美国《连线》杂志 高级制作人 《长尾理论》作者) 在过去的百年岁月中,人类在一个国家内的阶层冲突,与全球的意识形态对立中,全面创生了现代社会福利制度,但本质上这个制度,是为工业时代周期性的就业颠簸而准备的,在互联网时代的大面积剩余面前,这个世界还缺乏准备。
“我相信只需要一代人的时间,许多,如果不是所有的汽车,都不再需要司机了,这样对生活便利和经济效率有好处,这是一场巨大的变革。但是在美国,我们还有三百五十万人,靠驾驶维持生计,比如卡车司机等等,他们怎么办?”
——米切尔·卡普尔(美国电子前沿基金会联合创始人)
新时代不仅提供新能源、新可能,也同时提出新的课题,这是不断前进的人类永远的处境。
《互联网时代》第四集再构
这些因为虚化而矗立起来的实在,已经矗立了四千五百年。当古希腊理性的眼光发现了人类最古老的人工遗迹,它为什么存在,它怎样如此厚重地处理起来,就成了人类两千年来的历史谜题。
在人背肩扛的遥远年代,它能以数十万粒以吨为重量单位的巨石,直接触摸一百四十八米的蓝天。那如同纽约帝国大夏的高度,它在接近赤道的位置,披风沥雨四千五百年之久,依然不肯萎缩自己巍峨的身影,就在于它选择了最稳定的支撑。它为自己的宏阔与壮观提供了最合适的结构。
它在人类生活中无孔不入地矗立,不是在尼罗河畔,而是在我们所有的社会生活结构的领域中。
北京首都国际机场在世界最繁忙机场中排名第二,每天起降航班超过一千四百次。2012年7月21日,它遭遇了一场六十年不遇的大暴雨。路面淹没,轻轨瘫痪,车辆熄火,全天取消航班五百七十一架次,延误航班七百零一架次,近八万人滞留机场。 二十九岁的外企员工王璐,家住离机场十几公里的望京。大雨当天他早早回家,在微博上目睹了首都机场的窘境。二十二点三十二分,他向自己所在的城市发出了一条不到一百字试探性号召。望京有没有愿意义务去机场接被困兄弟姐妹的。一个小时内,这条微博被转发一万零九百五十次,两小时后,二十多辆车组成的车队到达机场时,已经壮大成一百辆车的队伍,在天亮以前的六个小时,在暴雨如注的北京,三百余辆打着双闪的越野车,带着五百多名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坐上了从机场到亦庄、到王府井、到公主坟、到回龙观,到北京二环、三环、四环的方舟。
人类社会从来不缺少善良的愿望,只不过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难以因为具体的动机而汇聚。
这种行为并不是由互联网启发的,而是因为我们就是那种社交性人群。我们关心他人,互联网确实为我们提供了一种手段。能直接地理解同情他人并感同身受。 当信息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阻隔,它所携带的信息的能量,就能够具有这样一种非常神奇的力量,可以凝聚共识啊,可以焕发情感啊,能够形成一种强大的社会动员力量。 互联网让这些已经存在着碎片般散落的点滴美好,瞬间汇聚出灼热的社会能量。2012年7月21日的双闪车队,那迷蒙的灯光许久都没有消失,它丰富了人类现代都市的夜空,丰满了一个城市的精神积淀。雨过天晴,太阳升起,但深夜闪烁的车灯,依旧持久地照耀着这座城市。从盛夏一直到深秋,都没有消散它的温度,也没有褪去它那抚慰人心的力量。
这些组织可以是临时组建的,低成本。你不需要为了完成新任务,去提前组建一个群体。当你看到人们聚集起来,共同做事的时候,在没有正式的上司的情况下,很容易想象所有的旧规则就会崩溃,新的规则将替代它们。
那个叫菲特的台风,卷起相当于六十八个西湖的雨水,在两天内倾倒在同一个国家南部,方圆只有一千五百平方米公里的余姚。尽管它与首都机场那场暴雨,造成的灾难的强度和后果有所不同,但因为相似的时代条件,它也获得了相应的新时代能够给它的一呼百应。幅员千里的八方与它结下患难之交。
我是宁波来的志愿者,永康的,气垫船厂家的,司机也是临时拼凑的。
几个临时凑在一起的志愿者,通过微信接收到一条信息,有两个家庭急要食品、水和奶粉,两个多小时涉水行进。两个家庭获得了三天的给养。一线的志愿者不断地接收到一个名叫“卓明救援平台”提供的信息,平台的负责人在千里之外的北京。 北京大学医院的牙科医生郝南,业余时间创建的救援平台上有遍布全国各地的两千多名志愿者网友。“菲特”台风民间救援群,为余姚每一份关切之间,划上最短距离的直线。
江苏无锡的女孩安琪通过网络会议了解到前方志愿者心理上有安全保障的需求,在与一家保险公司负责人联系后,这家保险公司同意义务为前方一千多名救援志愿者提供人身意外伤害保险。
在上海工作的余姚人沈吉利激活了自己所有的社交圈,余姚中学校友群、单身群。来自上海、杭州、宁波还有余姚的五百名志愿者,仅用两天时间,就在上海和余姚之间搭建起了一条从筹集、运送,到接收、发放的完整通道。
当关注的眼睛还在北京、昆明、西安、沈阳,关注的念头就已经传送成等待阅读的微信的红点,变成未读邮件的黑色提醒线,变成微博里转发评论,变成手机里收取新信息的滴滴声。
网络技术导致沟通出现彻底的转变,每个人可以与谁沟通也有所变化。因此,沟通的转变和对网络的需求共同创造了一种新的社会结构。
一位身患癌症的单身母亲,在弥留之际留下了一个遗愿,希望她在网上赖以为生的网店“魔豆宝宝小屋”,不要因为她的去世而关掉,那是她留给女儿的礼物——一个母亲留给六岁的女儿未来生存的保障。2006年4月18日,在目送六岁的女儿前往幼儿园的路上后,年轻的妈妈离开了这个世界。于是,新时代创造的童话开始了。杭州、成都、西安,来自全国各地的魔豆妈妈开始续写魔豆传奇。到今天,这个由陌生人打点的网上店铺,已经存在了整整八年,从未打烊。在这八年里,那些通过网络聚合、交替、值班,义务经营的母亲们,有的正在加入,有的因为种种原因而离开了,但它的队伍从来没有缩小。这是没有特别组织者的八年,这是没有特定主人的八年,这是义务的八年,这是连绵的八年,这是还可以期待无数个八年的八年。八年的岁月过去,荧屏、键盘和光缆,在一个幅员广大的国家的版图上,完成了这连绵不绝的接力。
互联网产生了互相感召的力量。将无数同样拥有关怀之情的人形成了强大的自组织力量,是一种充分可持续的力量。人类以一种全新的组织、连接方式化合出无数钻石般的群体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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