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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学院本科学年论文
一、全文主角为贾宝玉及王熙凤?
周汝昌先生在他的著作《红楼小讲》中提到,《红楼梦》的两大主角是贾宝玉及王熙凤二人,他认为曹雪芹先生对二人随用了不同的笔法——“对宝玉,采用‘重笔、复笔映衬笔’而对王熙凤则采用的是‘轻笔、单笔’而且刚一提到,笔则收住” [1]——但就在不同的笔法下,写出的却是《红楼梦》的两大主角。
(一)《红楼梦》的主角问题我们该怎样思考
主角:指文学作品中的主要任务,或戏剧电影等艺术表演中的主要角色及演员。在文学作品、戏剧、电影中,主角一般有一个或两个,多为一男一女。这是一种对于几乎所有文学作品、戏剧、电影都适用的一种普遍规律,然而,面对《红楼梦》,我们还能够运用这样一种“普遍规律”吗?
梁归智先生也说:“读《红楼梦》不容易啊。”《红楼梦》艺术成就不仅仅在于它丰的人物形象,极具美感及艺术考量的语言形式,以及其横纵相织错综复杂而又极具协调性的网状文章结构。还在于它的创新性,题材的创新,内容的创新,人物的创新,刻画形式的创新……因而,对于《红楼梦》而言,真正阅读方式应该是怎样的呢?
一、打破常规思考方式,反对墨守成规。 二、从文本出发,深入剖析文本内涵。
三、在从文本出发的基础上,结合考证、史实对文本进行必要而真实的推理。 四、将辞章、义理、考据即文、哲、史相结合。 梁归智先生说过:“呼吁更多‘生命的阅读与灵魂的阅读’,提倡把考据、义理、辞章也就是史、哲、文相结合,或者说让‘逻辑分析的实在性真理与非逻辑非分析的启示真理’融为一体,使曹雪芹这位‘创教英雄哲士’及《红楼梦》的哲学大自在,文化大自在‘发扬光大,行其正道’,让贾宝玉的眼睛这‘中国文化中对生命之质具有最高敏感的眼睛’真正成为‘奠定中华民族未来审美的最好基石’成为中华民族‘深广的精神天空’,也算对21世纪第一个10年红学与《红楼梦》研究一种角度的关照,以及对未来红学发展方向的企盼吧。
现在的红学界似乎出现了这样的一种讨论形式,即无论你任何一个人提出任何一个创新的观点都会引来无数的炮轰,周汝昌先生被称为“考证派”是这样一个现象,刘心武先生出讲《百家讲坛》也是这样,这里我倒不是为他们二人鸣不平,而是在讲这样一种现象,每个人都有学术自由,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思想,我们不能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任何人。同时,对于任何人的学术成果我们都要保持着一种尊重以及愿意与其探讨的心态,这样,才是真正的红学学术氛围。
因而,在我们探讨《红楼梦》的主角是谁的这样一个问题时,我们也应该秉承着具有一定创新思想又不脱离文本的思考方式。
(二)《红楼梦》中的主角
周汝昌先生提出这样的想法可以说是很有事实根据又具有逻辑性的,然而我们又不得不在这其中找到几个问题所在,当然,贾宝玉是主角的事情是大家公认的,我们便单就王熙凤提出一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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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学院本科学年论文 首先,曹雪芹既然全文主角不是黛玉不是湘云不是宝钗更不是巧姐李纨迎、探、惜春,那么为什么又为他们费下那么多笔墨?若他们只是陪衬,只是配角,那么为什么不主要写王熙凤,却多写那么许多事?
再者,但从黛玉的角度来讲,王熙凤就没有林黛玉更能称得上主角。《红楼梦》开头便写神瑛侍者、绛珠草之事,而其他的一干人等都是“风流冤家”,是陪他们去了结此案的;《金陵十二钗》正册判词的顺序是:宝钗、黛玉、元春、探春、湘云、妙玉、迎春、惜春、王熙凤、巧姐、李纨、秦可卿,既然周先生说王熙凤是主角,那么为什么在判词中却不是排名第一,而是在众多人之后呢?
更何况,不仅仅是黛玉,宝钗、湘云、等等一干人都是对于《红楼梦》而言很重要,不能缺少的。
因而,我认为,《红楼梦》的主角不只男女二人,而是包括贾宝玉在内以及金陵十二钗在内的所有女子,她们各有风骚,不逊常人,且在无论是贾宝玉还是曹雪芹眼里都是同等地位,同等对待的。
二、甄、贾二宝玉的关系
(一)贾宝玉是谁
贾宝玉是谁?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无数人都会脱口而出“石头呗”,但是我却不这样认为。
首先说石头是什么?文中写到:“当年女娲氏炼石补天之时,于大荒山,无稽崖,炼成高经十二丈,方经二十四丈顽石三万六千五百另一块。娲皇氏只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块,只单单剩下了一块未用,便弃在此山青埂峰下。谁知此石自己经锻炼之后,灵性已通,因见众石俱得补天,独自己无材不堪入选,遂自怨自嗟,日夜悲号惭愧。”而后遇一僧一道,说那繁华富贵之事,便央求要去领略,于是便将他“幻”化成一“宝物模样”(便是宝玉所含之玉的样子),“携”了他去。这便是石头的来历了,石头是被“幻”成玉的样子,“携”入世的,可见,石头不是贾宝玉,石头还是石头,只是用了玉的样子被带入世的,是以玉的形态带入世的。
再来,看神瑛侍者的事。神瑛侍者“凡心偶炽”想要下凡“造历幻缘”,于是带走了“绛珠仙子”,以及一干的“风流冤家”。可见,神瑛侍者才是要下凡为人的。且,这些人是真的在警幻仙子那里“挂了号”的,也就是说,神瑛侍者、绛珠草以及那一干人等,都是以人的形态下凡的。
因此,贾宝玉是神瑛侍者下凡后的人,而那块顽石则是被神瑛侍者“携”入人间的宝玉。
(二)甄宝玉是谁
甄宝玉是谁?这是《红楼梦》中一个很奇怪有很神话的场景。全书写到神话之事也就只
有第一回写故事由来,第五回梦游太虚幻境和五十六回贾宝玉梦游甄府这三回。我们都知道前两个故事的重要性,由此可见,第五十六回也是全书非常重要的一个回目。故事写到:“敏探春兴利除宿弊,识宝钗小惠全大体”之后,甄府“来人了”,来人见了宝玉没有不说宝玉和他们甄府里的少爷长相一样的,当然,不只是长相一样,连性格爱好等等都几乎没有不相同的。
这倒奇怪了明明前文说得好好的,为什么就笔锋一转,写到甄宝玉了呢?
我们且不说,再看。这贾宝玉听说有一个与自己一样的人了以后是“心中闷闷”的,于是睡了一觉,便梦到了甄府。这甄家也同贾家一样,管宝玉叫“宝玉”,也有同贾府一样的一干女子,也有院子??于是,梦醒之后,袭人说了这样一段话:“那是你梦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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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学院本科学年论文 你揉眼瞧瞧,是镜子里照的你的影儿”麝月又说:“难怪老太太常嘱咐说,小人屋里不可多有镜子。人小魂不全镜子照多了,睡觉惊恐作胡梦。如今到在大镜子那里安了床,有时放下镜子套还好,往前来,天热人肯困,那里想得到放他?比如方才就忘了。自然是先淌下瞧着自己的影儿顽,一时合上眼,自然是胡梦颠倒,不然如何得看着自己,叫着自己的名字?”[3]也就是说贾宝玉梦见与他长相一样的人,有很大可能就是每日每天看着自己的“宝玉”而出。而那“甄(真)宝玉”才是“无材补天”的顽石。
由此可以得出结果:甄宝玉是石头,是“真”宝玉,是每天戴在贾宝玉脖子上的那个被茫茫大士“幻”成宝玉的石头。
(三)甄、贾二宝玉的关系
贾宝玉、甄宝玉是谁我们都清楚了。贾宝玉是神瑛侍者,甄宝玉是石头,那么他们二者又是什么关系?曹雪芹写贾宝玉梦游甄府又是为什么呢?写甄宝玉又是为什么呢?
我是这样理解的。因为麝月说贾宝玉梦见和自己一样的人是因为看镜子,那么也就是说,贾宝玉每天对着“宝玉”看来看去因而有了这样一梦。而石头也是有让贾宝玉知道自己的想法,所以在梦中与贾宝玉相会。再者,曹雪芹先生提醒过我们贾雨村(假语存)甄士隐(真事隐),同样也可以提醒我们还有一个“真宝玉”的存在,否则,大家会总是把贾宝玉与神瑛侍者、顽石看成一个人,而事实却相反,甄是真,贾是假,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再有,丫头们不理睬贾宝玉,说他是“臭小子”“臭肉”,也可能是作者在提醒作者“无材补天”并不是无材,“神瑛侍者”也并不一定就是有神仙之气。
总结一下,贾宝玉本是神瑛侍者,他身上戴着的宝玉则是那块顽石,甄宝玉的出现有两个作用,一是提醒读者还有一个“真”宝玉存在,再者就是告诉了我们“无材”并非真的无才!
三、木石前盟是宝、湘?
周汝昌先生在《红楼夺目红》中提到,前盟即旧盟。小男小女二孩自幼同处,俗套叫“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二人天真无邪地会说:“等咱俩长大了,就拜天地。”[4] 想来倒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实在是经不起推敲。
(一) 文首神话、木石前盟
首先,周先生说“木”非“林”,我们来看一看全文第一回的那个神话,“只因西方灵河上,三生石畔,有绛珠草一株,时有赤瑕宫,神瑛侍者,日以甘露灌溉,这绛珠草始得久延岁月。后来既受天地精华,复得雨露滋养,遂得脱却草胎木质,得化人形。到这里,我们就能看到,曹雪芹先生自己说的绛珠草脱得“草胎木质”,“木”是什么,就是绛珠草,就是林黛玉啊,可见周先生说“木”非“林”是很牵强的。
再来,继续前文,周先生说绛珠草将要枯萎,神瑛见而悯之遂灌溉救活—那时草还未“修成女胎”,神瑛与它并无“爱情”可言。这里我倒不信了,文中说绛珠草未尝酬报灌溉之德,故其五内便郁结成一段“缠绵不尽之意”。想这“不尽”之意是何?不是情愫呼?更何况二人每日见面,怎就生不出情爱? 再有,“木石前盟”是第五回终身误中的一句话“都道是金玉良缘,俺只念木石前盟”这一句并非出自贾宝玉之口而是却道出贾宝玉之意的话,在周先生眼里是这样理解的,他说石头又和谁盟过?他和神瑛“盟”不上,他同绛珠“水米无交”,面都未见,怎么就“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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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学院本科学年论文 上了。这个问题我倒想说,我们看《红楼梦》早已把神瑛侍者和那无才补天的石头联系到一起,虽然二者并不是一人,但却胜似一个人,二者共同入世,同吃同睡,同喜同悲,那石头虽是“顽石”,但也通了人性的,用石头来代替称呼神瑛侍者也不是不可。
(二)黛玉、湘云对比
周先生对湘云赞赏有加,却对林黛玉评价不高,这里我们就文本对二人做下对比。
首先从美貌。贾宝玉初次见林黛玉说了句“神仙似的妹妹”可见林黛玉之美;再来王熙凤的口中,她第一次见林黛玉便说:“天下真有这样标志人物,我今天才算见到了”这句话中虽有奉承之意,但也一定不乏真心;接下来薛蟠:“忽一眼瞥见林黛玉风流婉转,已酥倒在那里”。这样的说林黛玉美丽的例子数不胜数。
接下来我们从诗才。香菱学诗不拜宝钗不拜湘云却独独拜黛玉;贾琏的小厮 兴儿向尤氏姐妹介绍荣国府时,说林黛玉“有一肚子好文章”;贾母令宝玉、贾环、贾兰为“海棠诗社”写诗,贾母说“林姑娘的病才好,不要让她费心,若高兴,给他们改改”也能体现林黛玉的诗才。
(三)贾宝玉的真爱
文中,贾宝玉对林黛玉的真爱是众所周知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宝玉第一次见黛玉就说林黛玉是“神仙似的妹妹”,还因为黛玉没有“玉”而将玉给摔了,可见黛玉对于宝玉而言是具有特殊含义的,而湘云虽然是与宝玉自小一同长起来的,但在宝玉心中的地位却是不能与林黛玉相比的。
宝玉曾对黛玉的丫鬟说:“好丫头,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叠被铺床。”这一句话便道明了宝玉之心机。
从宝玉恋爱的标准而言,贾宝玉的恋爱标准就是“志同道合”。林黛玉在这方面实在是他最好的选择,他曾说“林姑娘从来说过这些混账话不成”,也就是说,在宝玉眼里只有林黛玉才是真正懂他的人,而相比之下宝钗和湘云是肯定不合“标准”的。
当然,我们说八十回后黛玉早死,宝钗也早死,只剩下一个湘云,宝玉和湘云结合是很有可能的,这里,我倒是很同意周先生的观点,《红楼梦》最后的结局,是宝玉与湘云二人重逢聚合。这里就不一一举例,详请关注周汝昌先生著作《红楼夺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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