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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串场:瓦窑村的确权工作进行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5月底的时候出了结果,这是一个内容非常多的过程,比如说你看这是整个村与村之间的一个界线的划分,再往这边看,这是家家户户之间,他们的这种确权的一个登记,比如说这里面有建设用地的登记,还有土地承包权的公示表,而这些结果都是经过三次公示,通过一种公开透明的方式展示在这里面的。我们可以倒推30年前,当时第一次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来在整个瓦窑村经过两轮的土地承包,距离第二轮已经过去了整整10年的时间,但是在10年时间里面,由于生老病死,由于迁入迁出,这种土地承包关系发生了各种各样细微的变化,而要理清这些关系,如果是用一种行政手段来介入,很可能有一种隔靴搔痒之嫌。
采访:
唐朝阳(成都双流县瓦窑村书记):这次产权制度改革涉及到方方面面很多也很复杂。比如说有些土地历史年代比较久远,比如说第一轮承包,那个时候年轻人现在已经变为老年人了,比如我们这一批年轻人的话,还有比我们再年轻的干部,他就不清楚,里面有一些具体的情况。
解说:在错综复杂的历史遗留问题面前,在村民30年间几多变化的权属关系面前,县乡工作组的确权步伐停滞了。
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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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达泉:我们又感觉到如果是单纯靠行政命令行政措施去,有些矛盾很难解决,比如说农民的分配收益问题,就涉及到这个经济组织每个人的切身利益,我们又积极地探索,想办法,就是要让我们农民自己参与。
解说:在这样的背景下,一批熟悉当地情况、在村民中享有威信的农民被村民们用比选村长还要认真的态度海选了出来。他们的组织叫议事会,而他们,则被村民们称为议员。
同期:我们的土地,田是调了,地还没调,地我们昨天研究的是等这两天把菜籽栽了再调。
解说:土生土长的冯正昌是瓦窑村二组的小组长,经过两轮无记名投票之后,老冯被村民们选为了瓦窑村二组议事会的议员,并被推为议长,而老冯上任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调地。因为改革之前村子里有很多的生老病死、迁入迁出,都没怎么动过地。而此次改革需要把土地确定到每一户的人头上,长久固定下来。为了公平起见,一部分村民们建议再把地调一调。
采访:
谢国忠:我们允许它进行微调,对土地进行小的调整,做到相对公平,那么就在这个调地的过程中,我们这个瓦窑二社,就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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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来享受这个土地,什么人不应该这享受这个土地,这个问题我们也不好去说
记者:微调的大方向你们拿,但是具体怎么微调,由议事会去做? 谢国忠:一是调不调地他们说,第二怎么调他们说,但是调的大的方向,我们要把握,不能说把整个社的土地全部打乱了,我们重新来分,那不行。
解说:一个看似简单的微调,却让老冯他们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采访:
冯正昌(成都双流县兴隆镇瓦窑村二组议事会成员):我们原来研究7个月的身孕都可以参加这次产权改革,还有两个人就怀孕两个月。
解说:对土地进行微调时,正怀在母亲肚里的孩子究竟有没有参与的资格,这个问题难住了老冯和其他议员们。为此,他们专门跑去妇产医院去做了调研,回来后决定:怀孕七个月以上的胎儿可算作婴儿参与分配。没想到,媳妇怀孕只有两个月的二组村民龚华云不干了。
采访:
龚华云(成都双流县兴隆镇瓦窑村二组村民):我肯定不服气。因为当时我就那样想的,怀孕七个月的女村民也是孩子怀在肚子里面,我妻子也是孩子怀在肚子里面,为什么她有我妻子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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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华云的妻子:孩子有他的生存的权利,得有生存下去的那种资本,还是要有一点经济基础,才能促使他成长。
解说:本来都是乡里乡亲,但就因为这件事,龚华云跟议事会议员们的关系一度闹得很僵,甚至骂了冯正昌。
采访:
冯正昌:当时他还带点骂妈的话都有。 记者:你怎么办?
冯正昌:我当时想,你有什么办法,当时我有点泄气,我说又在我们这个地方搞试点,试点成不成当然取决于我们,所以最后还是没有法,自己又是群众选起来,也只有受点委屈算了嘛。
解说:一方面,老冯和组上的议员们仍旧主动去龚华云家做思想工作,另外也绞尽脑汁寻找解决方案。
采访:
徐达泉:后来议事开会群众讨论,虽然说你现在爱人怀起娃娃,这个确权的阶段过了,但是这一次确权,承包经营权的份额没有你的了,但是考虑到你是本生产队的,集体组织的成员,是合法出生的,所以如果是下一步我们集体土地流转以后,有经济收入效益的时候,可以按股分给你,承认有你一个股份,所以说群众还是非常聪明的。
记者:你后来你觉得他们的说法你认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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