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在你面前我的姿态就是一种惨败
或者我们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说: 我们生活在金羊毛里,
在一片虹的网里,在一片云茧中 悬挂在一棵银河树的枝干上。 而我们的网用符号织成, 作用于耳目的神秘符号, 爱情的指环。
在我成为一名可以脱衣服的纯t以后,我回答了我很久以前的一个疑问,我想,是的,我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喜欢着另一个女人。
9月下旬文雯生日的那天,我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文雯说她想要指环,是的,指环。我说好,然后我们一起去蓝岛大厦挑了一对指环。从蓝岛出来的时候,我看着我手上的指环,觉得怪怪的,而文雯手上的那只戴着就比我顺眼多了。我挺郁闷的,说“我觉得我还是戴个ok贴比较好一点。”文雯笑了笑,没说话,十指相扣地从后面握住了我戴指环的那只手,我感觉到两枚指环之间的轻碰和摩擦,我想这样的感觉TMD的也挺不错。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嬉皮笑脸地问:“这算不算结婚戒指?” “不是,只是定情信物。”文雯肯定地说。 “为什么不直接做结婚戒指呢?”我有点失落。
“陈安,婚姻只是一张纸,你何必在意。而我们又和别人不一样。”我想也是,带着一点点忧伤我很快地睡着了。
半个月后我出差去南京,要到一所重刑犯监狱接触案子的当事人。进去之前,我按常规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金属物品都放到我的背包里,然后我把背包交给武警看管。那天那个当事人很不配合,折腾了一整天才算勉强搞定,晚上草草吃过饭回到宾馆我也歇了菜,躺着床上装尸体,慢慢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手机响了,是文雯的电话。 “安安,睡着了?”
“嗯,太累,刚才躺着睡着了。” “想不想我?”文雯问。 “想。” “那里想?”
“心里想,下面也想。”
“哈,你??”文雯真是有点笨,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 “你想不想我?”
“也很想。明天就回来了吗?” “嗯。”
“几点的飞机?”
“不知道呢,他们订的票,我还没有拿到。”
“记得回到北京给我打电话。你接着睡吧。”又说了两句少儿不宜的话,我挂上了电话。放下手机,我觉得我的手好像那里不对劲儿,于是我盯着他们看了足足两分钟。我靠!戒指没戴在手上,我突然想起下午的事儿,蹦起来就往背包里翻。TNND,找了足足半个小时,把背包差点分解了也没找到。然后我开始翻房间,折腾服务员都进来了,也没有找到。然后我努力静下来,回忆今天所作的事情,想确定是在哪儿把这个东西丢了。
也许是在我进去前往包里放东西的时候就丢了?也许是我把背包交给武警的时候指环滚出来了?也许是那些人动过我的东西?(最可爱的武警战士们,我只是假设。)也许出来的时候我
拿别的东西带出来了?然后我打个N个电话问了一圈儿,没有,我想抽自己。后来折腾够了,我躺在床上,一个劲儿地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回到北京再买一个一模一样的就好了,陈安不怕。然后又想,如果买不到一模一样的呢?不会的,不会的,北京大了,肯定会有一模一样的。我就在这有和没有两种想法中纠缠自个儿。后来,看到《TheLordoftheRings》里的Gollum,我想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比我更理解ta为什么会人格分裂,真是不容易啊。 一出机场,我打了一个车就奔蓝岛杀去,结果,可爱的售货员大妈告诉我那种指环每款只有一个。我不死心,又去了中粮,王府井,西单??,TMD的统统都没有,当时我觉得那个生产指环的家伙TMD简直在玩我。TMD,为什么不做成塑料的,还便宜?为什么不一款多做几个,玩什么绝版?最后,我坐在贵友门前的台阶上发呆,看着每个经过的人的手,戴戒指和不带戒指的都让我无比郁闷。快到下班的时候,我接到文雯的电话: “安安,你还没有到北京吗?” “我到了,我马上回来。”
“好的,我准备晚饭了,今天我来做饭。”
“你不要做大巴了,打车直接回来吧。”文雯在那边又补充了一句。我说好。
坐在地铁里,我非常非常地伤心,我想象文雯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是生气还是伤心?我想无论是那一种我都会很难受。唉,我以前总觉得小说电视电影中这样的情景太瞎掰了,可是今天,当它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才觉得我这个比他们更瞎掰,人家还有50%的能买到一个一模一样的,我TMD怎么这么不幸,成了另外一个50%的分子。
回到家,我吃完饭,洗完澡,老老实实地向文雯交代了自己的错误以及下午的行踪,我突然觉得有另外一种轻松,买不到也是好事,至少我不用骗她。
说完以后,我低着头等着她的发落,我的眼睛开始起雾了。文雯叹了一口气,然后抱着我说:“安安,没事的,只是一枚戒指,身外之物,只要它始终在你心里就好。”晚上的时候,文雯像往常一样温存,我没有感到她的不快和伤心。也许她真的不在意,也许她在意但是隐藏地很好,也许我是个木头,根本就感受不到。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但我从来都没有真正释怀。在我心里,它始终是一种淡淡的忧伤,我有时候会想这也许预示着什么。偶尔,我看见文雯手上的那枚指环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另一个。有时候我甚至心理阴暗地希望她的也丢掉,可是她的一直都在,是的,一直都在。
(二十一)
儿子,你是我以后日子里 最美好的思念 很多个夜晚里
想象着你还在我身边 睡得像一个塑料袋
我想吻你脑袋上的黑眉毛 产生这个念头一次 我就想哭一次
十月的一天傍晚,我和文雯一起去附近的天客隆买东西,到门口看见不少人围着一个老太太。凑过去一看,靠!原来跟那儿买几只小猫呢。我说,别看了,挺无聊的。文雯说,等一下,陈安,有一只小猫好可爱的,尾巴是黑的,额头上还有两块儿黑斑像两个黑眉毛。我说,妹妹,你不是想买回去吧。文雯说,有点想。然后她蹲下身子,去摸那只猫,那猫估计是看出文雯是个美女大救星了,一个劲儿的往她手上蹭,还特动人地叫了几声,声音细细的,弱弱
的。
“陈安,我们带ta回去了。”文雯看着我,轻咬着嘴唇。
“算了,妹妹,我们自个儿都快养不活自个儿了,您还养只猫。” “安安,我少吃点好了。”
“歇菜吧,你还少吃点,你真想做标本啊。”
“木头,没有同情心。”文雯有点急,她着急的时候就骂我木头。
“唉,妹妹,养只猫是要负责任的,不是玩的。你要给她弄吃的弄喝的,还要给它清理厕所,你干吗?”
“干,我什么都干。”文雯坚定地跟刘胡兰似的。
“文雯,这是秋猫,身体都不是很好,你看它眼睛有点问题,可能有病。万一弄回去没几天就玩完了,你岂不是哭死,你想想。”我一再地启发教育她。后来,小丫头片子被我说服了,放弃买回家的打算,乖乖地和我进去买东西。
出来的时候,文雯看了看刚才买猫的地方,已经没有人了。我想可能已经都买出去了吧。文雯有点不开心,我也不知道说什么,闷头走路。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一个男孩子抱着一只猫从我们身边匆匆走过。文雯叫道:“陈安,你看,是那只猫。”那男孩听见文雯的话,也停了下来。
“这猫怎么了?”我问。
“妈的,那老太太骗人,我买回来,家里人说这猫有病,你看它眼睛都睁不开了。我回去找老太太算帐去。”男孩很生气,天气有点凉,猫在他怀里有点发抖。 “老太太不在了。”文雯说。 “啊?你们怎么知道?”
“我们刚才看这只猫来着,发现有点问题,所以没有要。”文雯伸手摸着那只猫。要命,那只猫又开始向文雯发动温柔攻势。
“你们要吗?想要我就给你们,白送。”瞎子都能看见文雯对那只猫很动心。 “不要,我们家养不了。”我赶紧说,文雯开始拧我胳膊。
“那怎么办?我们家也不要,怕有病传染。唉,不行,就只好扔掉了。”靠!这算不算是威胁。
“陈安,咱们买下来吧,你看它多可怜啊。而且我觉得我们和它很有缘啊,不然不会这么巧在这里又碰上。安安,买了吧。”文雯求着我。我想也是挺有缘分,我说好吧。我们按原价把猫买下来,男孩很开心。
回家后文雯就忙开了,给猫准备了一个小窝,喂它喝了一点牛奶,洗了一个澡??把猫收拾得了又开始折腾我,让我给她在书架上找有关猫的书,我郁闷。从书上,我们知道这只猫还是小有来头的——土耳其梵胡猫,而且是个man。
睡觉前,文雯说,我给猫猫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Aristokles,你觉得好吗。我说这个名字好,形而上,就是有点绕口。心里却想,唉,我的偶像柏拉图,我无限同情你。
第二天早上,我在Aristokles的晨练运动中醒来。小家伙估计对新家已经没有陌生感了,小肚子也吃得鼓鼓的,正在被子上欢快地做跳蚤状运动——扑被子上那些黑色的小点图案。他倒是欢实了,在我身上一蹦一跳的,完全不顾我受得了受不了。“丫的,一边玩去!”我冲他吼。他呆了一下,然后挺好奇地看着我。我突然想到我的眼睛也是黑色的,而且一闪一闪的,他不会产生什么联想吧,然后我提高警惕,然后我们两个各自心怀鬼胎地对视着。文雯走上楼说:“陈安,别那么大声冲孩子叫,你会吓着他的。”那小子一看有人撑腰,放马就往我眼睛扑过来,在他没有击中目标以前,我伸出手成功将其拦截。然后我特意地把他举到眼前,对他说:“小样儿,和我斗,你还嫩着点。”话音刚落,他就冲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靠!弄了我一脸的水。我说:“兄弟,这次你完了。”然后将他放进被子里,准备蹂躏
一番。文雯一把将他抢过去,恨恨地对我说:“陈安,你是个大S。” “谁让他把我搞得不能睡觉的”我抗议道。 “谁让你睡懒觉的?”
“谁让我昨天半夜被人弄醒的?”我嬉皮笑脸地问。文雯脸一红,抱着Aristokles就下了楼。 Aristokles身体果然有问题,那天上午打了一个上午的喷嚏,眼泪和鼻涕一起流。我们带着他去了一趟宠物医院,回来的时候,多了一张病例卡,上面写着:“宝宝:Aristokles;妈妈:文雯。病症:流行性鼻气管炎。”折腾了半个月,Aristokles才算真正成为一个健康宝宝。
Aristokles丫的真是能吃啊,不久就把自个儿吃得身体滚滚的,几乎是肚子贴着地面行走。有时候,实在是看不下去,文雯会笑着问Aristokles:“儿子,你还能看见自己的腿吗?”然后我在傍边学着Aristokles地声音回答说:“妈妈,我有腿吗?”然后一起大笑。 关于这点,文雯说可能是Aristokles刚出生的时候,因为身体弱,抢不过那些兄弟姐妹,所以饿坏了。现在终于没有人和他抢了,所以拼命地补偿。有时候我想,我和文雯之间,现在算不算是一种补偿。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拼命地拥有对方,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空间,忘记了现实,忘记他人,甚至忘记了自己。
(二十二)
如果我的坚强任性 会不小心伤害了你 你能不能温柔提醒 我虽然心太急 更害怕错过你
是的,我们在一起忘记了时空,忘记了现实与他人,也忘记了自己。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和文雯两个人,就我们两个人生活在孤岛上,是快乐还是不快乐?
老妈一周一次的查勤,开头第一句总是劈头盖脸地问我在那里,以前我会老老实实地交代我的行踪,可是现在不能够。刚开始我支支吾吾,和老太太打太极。后来实在不像话了,和文雯商量后跟老太太说,我现在住在一个朋友家,和她合住。并告诉了老太太家里的电话。后来老太太就经常打这个电话查勤,有时候是文雯接的。刚开始文雯很紧张,渐渐也好了,两个人对彼此印象很好。但是我不知道如何和老太太说我和文雯的关系以及我们目前的状态。我曾经和文雯谈过要告诉家人我们的事情,我想我家人最终会理解我的,毕竟他们是那么地爱我。文雯不同意,她觉得这样做家里人会有很大的压力,来自周围的亲友。对这点,我无能为力。
文老师那边,文雯只是说她一个人住比较害怕,让我陪着她,文老师也没有仔细问。我隐隐觉得,文老师可能知道我和文雯的关系,或者有所感觉,但是不愿意去证实。文老师的电话我也接过几次,文老师很客气,只是问我的学业和工作,我做虔诚装一一回答。临收线时,文老师总是撂下一句说:“陈安,你和文雯要好好做学问,这个才是最重要的。”我说知道了,放下电话我就想,文老师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结果想很久也想不明白,后来也就不想了。
有一次,我家老太太打电话过来,文雯接的,和老太太讲了两句,把电话给我。老太太说:“安安啊,你不能老这样住在别人家啊,想办法自己成个家啊。”老太太还真会说话。 “怎么成家?老妈。”我只好装傻。
“嫁人啊,你老大不小了。”老太太开始做思想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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