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教学笔记（李镇西30年课堂教学精华）

试用的实验教材）都走不出“例子”教材观的误区。也许语文教改的成功只有等到语文教材真正地成为教材而不是例子的时候。

不知你以为然否？ 李永宁

2001年1月10日 永宁先生：

最近一段时间，我已经注意到你在“韩军在线”网上论坛上发表的一系列颇有见地的文章。读了来信，我更感到你是一位富于思考的教育者。我从心里对你表示敬佩。但作为朋友，我得直言，来信的观点虽然新颖，但缺乏说服力。我认为，“例子”教材观是没有错的。 要把“教材”与“课文”区分开来。有时我们说“教材不过是例子”，这里的“教材”主要是指具体的课文。如果把真正意义上的教材（不止是课文，还包括整个语文知识能力系统）作为“例子”当然是不妥的（这样做的后果，实际上是取消教材），但说具体课文是例子，却是没有错的。因为同样一个语文训练点，完全可以用不同的课文来说明和展开，当然具体用哪一篇课文，的确有优劣高下之分，但这只是“例子”的好坏而已。现在教材上有一些公认的传统篇目，如《荷塘月色》、《荷花淀》等，在它们诞生之前，人们学的是《滕王阁序》、《赤壁赋》一类的经典作品。可见，作为具体课文的“例子”是可变的。我把这个话推向极端：人们不学《荷塘月色》不一定就提不高语文能力。因为“例子”多着呢！更何况，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的变化，作为具体的课文必然也处在不断变化中。这是很正常的。 我完全同意你在文中所批评的一些教师在“例子”教材观的旗号下所做的一些蠢事，但这不是“例子”教材观的错，而是这些教师的素质使然。“例子”教材观本身没有错，问题出在如何使用“例子”。承认它是“例子”，只是不迷信它罢了，并不是说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对待它。

那么，应该怎样正确对待“例子”呢？我认为，应该重视“例子”而又超越“例子”。 重视“例子”，就是尊重“例子”的经典性。任何一本教材，任何一篇课文，尽管多年后人们也许对它提出许多中肯的批评，但在具体的历史背景和社会条件下，它无疑是“最好”的。即以具体的入选篇目来说，在同一时代，之所以选“这一篇”而不选“那一篇”，自有其相对的历史合理性。以“教材不过是例子而已”为由轻率地对待教材，这不应是一位严肃的语文教师所为。重视“例子”不是一句空话，而应通过在教学中充分挖掘其潜在的语文养料来体现。无论知识传授还是能力训练，无论情感熏陶还是人格塑造，无论是审美教育还是人文关怀，都应通过对一个一个“例子”的精心教学得以实现。

超越“例子”，就是不把学“例子”当做语文教学的终极目的，而将其看成“桥梁”，通过这个“桥梁”让学生到达更广阔的人文空间，所谓“举一反三”，所谓“触类旁通”。任何人都不可能仅仅通过学一本教材而提高语文能力，这是毋庸置疑的。教师在指导学生学好教材的基础上，当然还应该引导学生将语文学得更“厚实”些：这既包括指导学生由一篇课文然后浏览同类文章，由一位作家继而旁及同类作家等比较性扩展性阅读，也包括引导学生在生活实践中汲取语文养料或创造性地运用语文能力，等等。超越“例子”更重要的含义

是，教师绝不能拘泥于“例子”而裹足不前。对于培养学生自学能力，叶圣陶先生有句众所周知的名言：“教是为了达到不需要教。”其实，按我的理解，这句话同样可以用来说明对“例子”的态度：教“例子”是为了达到不需要教“例子”，教有限的“例子”是为了让学生自己去学习更多的“例子”。

需要指出的是，任何理论或观点的提出，都有其特定的针对性。我们现在提出“教材无非是例子”，恰恰是针对多年来语文教学中普遍存在的“教材（课文）崇拜”现象，具体说就是把课文看成《圣经》，迷信课文。其登峰造极的做法就是语文教学与不敢，不，应该说是不愿越雷池一步，肢解课文，唯恐讲得不细，不但讲课文而且还考课文。这样的例子不用我多举，大家老师都是有体会的。在这种情况下，强调“教材无非是例子”无疑是有着积极意义的。因此，就目前而言，我们更应该强调超越“例子”。

当然，这对教师的素质的确提出了很高的要求。但教师素质的提高正是语文教改的关键。我不敢奢望通过教材改革便提高教师素质，但是，如果真能这样，善莫大焉！现在已经许多有识之士提出（实际上也开始在这样做了），教材应该多元化。其“多元”的体现，既是教材知识能力体系的多元也是具体课文篇目的多元，因为教材（课文）确实只是“例子”。你说：“也许语文教改的成功只有等到语文教材真正地成为教材而不是例子的时候。”而我恰恰认为，从某种意义上说，也许语文教改的成功只有等到语文教材真正地成为例子而不是“教材”的时候。

关于“例子”教材观，远非一次通信就可谈透；如果深入探索，还有许多话可说。今天就写到这里吧！

李镇西

2001年1月20日

请学生吃“面”

我有一个愿望，就是到每一个班去上课，让武侯实验中学的每一个学生都能听我上课；同时，让每一个孩子都能聆听《一碗清汤荞麦面》的小说 这是我特别喜欢的一篇小说。 作者栗良平1987年创作，次年就发表在中国的《外国小说选刊》上了。我当时读了之后非常感动，赶紧给我高二的学生朗读，并说：“如果这篇小说能够选入中学语文教材，多好呀！”没几年，这篇小说果真选入高中语文教材第四册。遗憾的是，前几年又被删除了。 但文中所表达的人性之美，却无法从我心中删除。我教的每一届学生，都会听到我给他们读这篇小说。

要说这篇小说的主旨，就两个字：善良。

最近一段时间，每次我走进初一的班级，给孩子们朗读并讲解这篇小说，总能够在孩子们心中掀起波澜。孩子们用非常专注的眼神看着我，我能够感受到他们眼中明澈的光芒。只要是讨论，教室里叽叽喳喳，热闹非凡，每一个孩子都是那么投入。

结合小说故事，我给他们讲“喜欢”和“爱”的区别：喜欢是“占有”，爱是“付出”。我们喜欢什么，自然会让这个东西成为自己的；而所有真诚的爱，都是不图回报的。比如，你喜欢这支钢笔，就会把它买下来，让它成为自己的；但母亲对你的爱，老师对你的爱，不是要占有你，而是不求回报。

我给他们讲爱的最高境界是不动声色，不露痕迹，不事张扬。让人们因为我的存在而感到幸福，但别人又不知道是你给他的幸福。

当然，这些道理我都不是空谈，而是通过一些生活中的例子，同时用孩子们能够理解的语言给他们说。有时候我的语言可能比较幽默，教室里常常爆发出哈哈大笑声。

那氛围，特别好。

同学们对我特别亲近，特别依恋。前来听课的作家童喜喜说：“孩子们太喜欢你了，你太有亲和力了！”昨天，在初一（17）班讲了课之后，临走时，孩子们居然叫我“帅哥”，他们一起喊：“帅哥再见！”

最近几天，常常有学生自发给我写他们的听课感受

李校长很幽默，是我见到的最好的校长！希望李校长下次再来给我们讲课！（欧家豪） 我想对李校长说：“我觉得这碗清汤荞麦面非常好吃！你讲课时的那份幽默深得我们全班同学的喜爱。我希望您能把这《清汤荞麦面》带给所有人！”（李燕）

我想对您说，您真的太幽默了！您有一颗使人快乐的心。我也会像您一样，把快乐带给别人，让他们快乐。希望您以后还能到我们班来上课！（余艳秋）

《一碗清汤荞麦面》这篇小说告诉我们，做人要善良，仁慈，保持一颗上进心，不仅要在熟人面前表现出善良，还要在陌生人面前微笑致意。（文雯）

听完课后我觉得在人生的道路上虽然有无数坎坷，但是要用行动克服困难，还应该要有一颗善良无私的爱心，给予他人帮助。爱，是高尚，是无私的！（李英男）

李校长，您讲的故事真好听！您是一位好校长，一位了不起的校长！我要向您学习！（贺跃跃）

李老师，您好！听了您给我们上课后，我懂得了很多。李老师，发现您在给我们讲课的时候，您并不像一位校长，而是像我们一样活泼可爱的孩子！我发现李老师您真的很适合教语文，您的朗读非常好，您的字也写得很好，而且最主要的是，您上课很幽默，让我们感觉很有趣。您讲的话让我们很想知道您想要讲的下一句是什么。我真的好希望您能常常到我们班上语文哦！李老师，请问我们能再有荣幸请您再给我们班上一堂课吗？希望您能够答应，谢谢！（徐茂益）

唉，李老师，我真的好想大声说出，您的大手真的好温暖！当大手包裹着小手，心里一股暖流在涌动！哦，还有，我还想多吃几碗面呢！您永远是我们的老师，我们最和蔼的老师！（李雨）

李老师，你给我们的第一印象是有一颗童心。虽然我们年龄相差很大，但你却能让我们感到你和我们同龄，有着一样的感受，一样的体会，一样的幽默 真很想让李老师给我们再上一节课！

（寇鑫灵）

在这堂课中，我发现你的童真还未泯。您上我们的课并没有距离，我离你很近。这碗面我吃得很香，很饱！（李岚）

我想对李老师说：“我看过你写的一本书，那是在我四年级的时候，我从我哥那儿借的，书名叫《做最好的家长》。我还鼓励我爸爸看过，因为里面讲你女儿的有些感受真的和我的感受一样。你女儿和你居然可以如此融洽，从你教你女儿写给一位贫困地区儿童的信上，我就知道你很称职！”（魏梦尧）

李老师，你真是一个学生不害怕的校长！您走到同学们身边带来的不是一副臭脸，而是欢声笑语。我从来没听过这么精彩的语文课，要是李老师经常来给我们上课该多好！（陈黎）

孩子们对我的喜爱，实在让我开心！

我对孩子们说：“这篇小说你们一定要记一辈子！等你们80岁的时候，再把这个故事讲给你们的孙子听。你们就说，”我开始模拟着说：“这故事呀，是爷爷小时候听李校长讲的，当然，这位李校长已经死了很多年啦 ”

话还没说完，孩子们已经笑得前仰后合，甚至开心得拍桌子捶板凳了

无法预约的精彩：作文评讲《感动》片段实录

今天上课是给学生评讲作文，作文要求是以“感动”为话题写一篇自己所经历感动的文章。本来，我的作文评讲课已经形成套路，或者说模式，但今天课上依然有我无法预约的精彩。

有一个环节是“佳作亮相”，就是推出一篇写得最优秀的作文，让作者朗诵。今天的佳作是《甜甜的笑，震动了心》。课前，我对这篇文章是否确定为佳作还有一个波折。

在批改作文时，我读到这样一篇作文 甜甜的笑，震动了心 周超

在人生中每一个人都会碰上各种各样的事，每件事给自己有不同的感觉：有激动，有高兴，有伤心，有感动 无数种感觉仿佛都有魔力似的，而“感动”更是时时刻刻牵动着我每一根神经。一个动作，一个声音，一个笑脸都蕴藏了不可忽视的魔力，正如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