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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书写历史的女人
——读《武则天》 (日)原百代
曾经我一直觉得,历史是男人的日记。女人,在历史的长河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她们似乎一直是混乱的制造者。传说中,妺喜和妲己,导致了夏和商的灭亡;汉代,刘邦之妻吕雉,残杀忠臣;唐代,杨玉环,是安史之乱的导火线;明末,陈圆圆,因为她吴三桂引清兵入关;清,慈禧,直接引导了清王朝的衰落??所以民间有“红颜祸水”之说。可是在今天回首历史,她们都是历史的推动者,说得抽象点,历史的车轮要往前滚,需要有人推一把,她们是被历史委以重任的,只是因为道德伦理上的界限,让她们背负骂名,犯错的不仅仅是她们,但是男人总喜欢把功劳放到自己的身上,把过错归咎于女人。但如果说功劳都是男人的,那男人的妈也得分得一半功了吧,孟母三迁,岳母刺字,都是我们耳熟能详的故事。
说起历史上的女人,不得不想起武则天。读《武则天》缘起于前段时间热播的电影《狄仁杰》,武则天是我印象中第一位凭借自己的力量去主导历史的女人,而不是依附于男人的权力。在朋友的推荐下,我选择了日本女作家原百代的版本。相传武则天掌权的时期推出了新的文字,很多传到了日本,对日本的文化有深远的影响。从异邦作家的眼光来看自己的历史,可能更有意思。因为没有看过别的版本有关武则天的史书,难以比较,但这部书写得挺精彩的,也比较严谨。
原百代花了11年的时间写了这部书,书成时已经70岁了,从这个层面看,同为女儿身,且经历了这么多岁月的思考,加上对大量唐史的阅读,原百代对于武则天有足够深入的理解。这本书非常详细地记录了武则天从入宫到统治结束,乃至韦后之乱,太平公主自尽直至唐玄宗继位的事。书上的主要事件都按照史料记叙,只有少量的戏说成分,作者也适当地提出自己的见解,是值得借鉴的。
后面附上全书要目。
武则天称帝后以武曌为名,“则天”这个词不是名字,她是武则天退位之后,新皇帝给她上的尊号的一部分。(则天大圣皇帝→则天大圣皇后→天后→大圣天后→天后圣帝→圣后)。“曌”是武则天自己造的字,取意“日月当空”,一个女人,如何敢与日月争辉?
武则天最为人所熟知的莫过于她残害骨肉的事了,世人言之凿凿,但是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长女猝死襁褓之中,为她创造了击败王皇后的机会,这是结果导向的道德判断。所以这段历史毕竟是猜测而已。真正被证明了的,只是在险恶政途上一个脱颖而出的奇女子,看似柔弱,却胸怀万壑,且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勇气和定力,能在猝然的打击之下,迅速镇定心神,观清环境,判断形势,决定对策,从而在绝境中为自己辟开一条血路。
在用人上,武则天为了夺取政权,维护统治,任用酷吏打击反对派;但是武则天还任用了很多贤臣来治理天下,武则天作为一个政治家在历史上以知人善任著称,武
则天一朝号称“君子满朝”娄师德,狄仁杰等著名的贤臣均在其列,后来的“开元贤相”姚崇和宋璟也是武则天时期提拔起来的。武则天善于用人还体现在她在用人制度上的改革和创新,她改革科举,提高进士科的地位;举行殿试;开创武举、自举、试官等多种制度,让大批出身寒门的子弟有了一展才华的机会。
武则天另一个让人津津乐道的事,应该算“无字碑”了。有人认为这是夸耀自己功劳的表现,表示功高德重,区区一碑文表达不了;第二种说法认为,武则天立“无字碑”是因为自知罪孽重大,感到还是不写碑文为好,我更倾向于第三种说法,功过由后人评述,公道自在人心,郭沫若的两句话很好地概括了武则天在历史上的地位, “政启开元治宏贞观,芳流剑阁光被利州”。
在政治上,武则天或许真的很闪耀。这个女人曾以惊人的毅力和坚韧的意志,默默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经历千辛万苦,终于攀上了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权力顶峰。但是从幸福学的角度来剖析,武则天一生过得快乐吗?争,是因为怕失去。从小母女相依为命,受族兄欺辱,太宗逝世后出家为尼,年纪轻轻而饱经风霜,她最缺乏的是安全感,只有把权力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可靠的。林子里有两条路,选择了这一条,心里永远想的是另一条。当她在庙堂之上雄视睥睨的时候,内心里是否曾感到过寂寞?一个母亲最大的财富应是儿女。武则天四子一女,无一能与比肩。长子李弘聪明仁惠,但身体羸弱,且刻板迂腐,如果为帝,恐被信臣所弄;次子李贤机敏灵活,体格康健,在四子中最得武曌欢心,然性情流于偏激,才会误信流言,怀疑自己的身世,竟至视母如仇;三子庸碌,四子懦弱,更一无可取;最钟爱的幼女太平公主,武则天并没有把皇位传给她,除了政治上的原因,有没有身为母亲的原因?头脑、思维、魄力都与母亲十分相像,但是太平公主没有在艰辛中磨砺出的坚强的意志品质。皇帝,本来就不是个称心如意的职位,好皇帝辛苦,坏皇帝短命。女人一样可以掌权,叱咤风云,但是要付出很多倍的努力,比之男人。在权力的路上,武则天已经走得太远,与其让女儿在她的阴影下生活,不如过点安分的生活。历史上有一个武则天足矣。
除去开篇提及的“红颜祸水”之说,我们也有“巾帼英雄”。花木兰代父从军,杨门女将保家卫国,或许她们只是匆匆过客,或许她们只是昙花一现,但是女性从来未被排除在历史之外,她们用自己的方式去改变世界。武则天不属于这两者,而又高于这两者。
随着民主政治的发展,今天的女性,在政治上有了更多的发言权,各国的女性元首也屡见不鲜了。从商从政,抑或安心做一个家庭主妇,女人有了选择的权利。就书的作者来说,原百代女士为撰写这本书,自学汉语,钻研史学,赢得了日本“女性文化大奖”。无论在哪条道路上,每个努力生活的女人,都是改变历史的女人,在此向她们致以崇高的敬意。
岭南学院 09财政学 高驰 09302020 授课老师:曹家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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