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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落红
151050075 王晓庆
萧红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极富有传奇色彩且极富有天赋的一位作家,虽然她的小说思想没有鲁迅的深刻,感情没有冰心那般温情脉脉,语言没有张爱玲的精致华美,但她的小说自成一体,像一株连根拔起还带着泥土芳香的植物,让人回味不已。 萧红生于呼兰河,这块质朴又苦难的土地给了她一双灵动而敏锐的眼和一颗多情而热血的心,也给了她无穷的创作灵感和源泉。一直到后半生,萧红最难忘却的,最留恋的还是那片土地。
萧红的童年是不幸的,因为是女孩,一直不大受父母的待见。幼年丧母,已使她心痛不已,父亲对她更是从来没有过好脸色,万事都须依照他吩咐的来做,祖母也让她难以亲近,这一切使她形成敏感、细腻而倔强的性格。幸好,还有让她倍感温暖的祖父。萧红的祖父老实善良,非常和蔼可亲,他还承担起了萧红的启蒙教育,使萧红从小就打下良好的文学基础。萧红认为祖父非常理解她,她觉得在这世界上有了祖父就够了,还怕什么呢?好羡慕她有一个孩子般的祖父,好羡慕他们那蜂环蝶绕、满载欢笑的后园,“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大概就是这样吧。童年记忆是她汲取素材的源泉,萧红一些重要的作品,大都是在童年记忆中展开想象,或者以儿童的视角去写作。
萧红的感情总是快乐的过程和悲伤的结局并存。曾天真的以为只要和汪恩甲在一起就能培养出感情,能完成自己的求学梦,然而两次的抛弃使她对他判了死刑。救她于水深火热的萧军是她的至爱,虽然日子过得颠沛流离,但两个人总是能用爱面对一切困难,用热情拥抱未知的明天。直到她发现萧军与另一个女人的藕断丝连,她含泪离开;再相逢时,纵使自己愿意和好,他心里的那个位置也不是她的了。自此,她心如死灰。迫于生计的她还是嫁给了端木蕻良,然而他总是不在她的身边,就连在香港病重也是骆宾基在陪伴。庸医误诊使她提早结束了生命。直到死,她都是孤独的。
萧军、端木蕻良和骆宾基,这几个与萧红的情感生活紧密相连的男人,在萧红故去后,彼此责备。萧红身处绝境,一盏灯即将耗掉灯油之际,竟天真地幻想着尚武的萧军,能够天外来客一样飞到香港,让她脱离苦海。萧红临终前写下的“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可以说是她对自己凄凉遭遇的血泪控诉!
也许是命运的玩笑,她两度生产,孩子都是前夫的。第一个因无力抚养,生下后就送了人;而生下第二个孩子时,萧红身边没有相伴的爱人,孩子出生不久即夭折。婚姻和生育,于别人是甜蜜和幸福,可对萧红来说,却总是痛苦和悲凉!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虽然萧红去了,但她的作品留下来了,她用作品获得了永恒的青春。
萧红的作品与中国女性文学是密不可分的。她自觉为中国广大下层女性代言,始终关注中国下层女性的生存状态和人生悲剧,丰富、深化了二十世纪中国女性文学的内涵,体现出清醒而深刻的现代女性认识,提升了女性文学的审美高度。
萧红的一生被家庭、爱情和社会所放逐,她短暂的生命之旅饱尝了太多爱的幻灭,每一次的爱情都让她伤痕累累,不堪重负。因而在其内心深处,始终深藏着难以解排的无家和无爱的悲凉。难怪她的作品,总有一缕挥之不去的忧伤。
在《呼兰河传》中,萧红曾用大量笔墨去描写小团圆媳妇的凄惨人生,因身材高大、不娇羞被人指指点点,12岁的她被迫称自己14岁,但仍是受人怀疑。在街坊邻居的“好心”帮助下,她被婆婆吊吊在大梁上打,用烧红的烙铁烙脚心,被当众脱光衣服用开水洗澡,终于被“调教”致死。萧红向我们暗示了一个极其沉重的话题,即封建礼教和封建道德思想做为一种文化已深深根植于传统女性的生活中,它极大地束缚了女性的精神,即使他们有反抗的觉悟,也免不了屈从甚至是死亡的结果。
《生死场》中,农村妇女遭受苦难的例子比比皆是。昔日丈夫喜爱的月英,只因久病不
愈就被丈夫虐待的生不如死;金枝为了生计逃到城市,不断遭到其他女工的冷嘲热讽,受到马路上警察的威胁,受到单身汉的凌辱。女人对于男人来说,只是家庭的奴隶,是他们发泄欲望、繁衍后代的工具,一旦她们不再具备这些功能,便会遭到冷落和嫌弃,甚至是无尽的折磨。
在沉重的生存压力下,人们的愚昧、麻木造成了人间的无爱,残忍和冷酷,它们表现为人们精神上的寂寞和抑郁。在那个男权主义泛滥的时代,女性是极端卑微的,是不可能被尊重,被平等对待的。萧红通过展示女性所受的苦难和她们可贵的反抗精神,对男权主义及其所带来的愚昧和麻木的精神进行了深刻的剖析,揭露和批判。
萧红的作品体现了她伟大的人道主义悲悯情怀。在《看风筝》中,萧红以哀怨舒缓的笔叙述着一位年过六旬、身体孱弱的老人在刚痛失女儿,又得了儿子被捕的消息后的悲苦孤独的生活处境。在这里,萧红凝聚了许多自己对亲情和家庭的深刻体会,对弱者寄予了深切的同情和关怀。
萧红处于一个战乱的年代,日本的侵略让她不得不颠沛流离,渐渐南行。如果说这一路给她带来的悲凉感是战乱的的冰冷和现实的残酷,以及后来萧军的家暴和背叛,那么唯一可以温暖她的就是鲁迅了。
萧红投入文学写作后,与鲁迅有几次书信来往,便决心和萧军投奔鲁迅。鲁迅待她极好,不仅在生活上接济她,许她在他家出入自由,也经常向众多文学大家引荐她。可以说,是鲁迅为她提供了一个“家”,是鲁迅为她未来的写作生涯铺好了道路。鲁迅之于她,不仅是导师,更像一位细心呵护的父亲。
日后,她去日本,少与鲁迅联络,可是经常想念他。直至她在报纸上确定鲁迅先生逝世,才立马回国,得知鲁迅先生逝世前还在念她,悲痛万分。她化悲痛为力量,在文学里继续鲁迅先生致力前行的方向,她渐渐走向成熟。在日后的回忆录里,她常常想起他,那个比父亲还要温暖的导师。 萧红,短短三十个春秋,划完了生命的弧度;她一生崎岖而坎坷,但她从不放弃对生命,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她总是在为自己创造美好生活的希望:她一次次与命运搏击,一生未向命运低头;她倾泻出清丽的文字,为文坛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正如她所说的“五味杂陈才是人生”,萧红参耐得住寂寞,她的这种独立的姿态,对艺术、对生命永远抱着一种不屈的姿态,值得我们敬仰和借鉴。萧红虽然去世了,但她的根还在,萧红精神还活着。走进萧红,走进一个坚毅的精神世界,在那里,你会发现一个奇女子独特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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