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信托业发展定位的思考和建议 - 图文

鬻舞　Ⅲ｜ｊｚ　Ｉ中国发展观察　我国信托业发展定位的思考和建议　◇马荣伟　信托业在整个金融行业比较特　巩固信托主业地位和继续回归服务　例如共同基金，甚至一些州将信托　殊，业务范围最为广泛，可以横跨　实体经济这两个根本点，继续深化　作为一个类似合伙或者公司的组织　资本、货币和产业三个市场，所以　业界一直称信托公司为“金融百货　转型升级。”　体。另外，对于家族财富管理，在　信托公司要回归本源，那么信　美国也大都采用信托的模式，当事　公司”。金融百货公司的提法，看　托公司有本源业务吗？如果有，是　人可以自由设立信托，不用审批，　似美称，实则反映了信托公司在金　大家常说的家族信托、公益信托抑　除了税收监管外，并没有作为金　融业中的尴尬地位，那就是信托公　或财富管理吗？这个问题的厘清，　　力是什么？发展方向又是什么？可　运用，以及信托业的长远发展。以说自我国引进信托制度以来，这　些问题就一直困扰着信托业，而且　融业务监管。与英美相比，日本　组织形式上多以信托银行的形式开　　司的定位、主业是什么？核心竞争　关系到业界对信托这个制度应如何　信托一开始就是以商事信托为主，展信托业务，民事信托并没有得到　信托的本源业务　发展。日本还首创了贷款信托，主　要运用在投融资上，韩国和我国台　信托业被屡次整顿与业务定位不清　也不无关系。　“一信托制度诞生于中世纪的英　湾地区类似。我国大陆的信托制度　国，根据当时的封建制度，臣民死　和信托业务更多地借鉴了日本的做　亡时发生继承，领主就可以收取继　法，一开始就以商事信托为主，主　法两规”颁布后，业界和　监管机构对信托公司的发展定位也　做了很多探索。例如，２００８年颁布　承费，如果没有继承人，领地便被　要开展投融资业务。例如，改革开　了《银行与信托公司合作指引》，　信托业有了较大发展。２０１４年，银　监会颁布了《关于信托公司风险监　没收。还有一种情况，中世纪的教　放之初设立的中国国际信托投资公　司，主要目的即为吸引和利用外　逐步开拓了银信合作业务模式，使　徒死后将土地捐献给教会，导致了　国家税收的减少，损害了领主和国　王的利益，于是１３世纪初英王亨利　资，服务于国内经济建设，发挥对　国民经济拾遗补缺的作用。２００１年　管的指导意见》，该意见的第三部　三世颁布了一个《没收条例》，规　的《信托法》明确把信托作为一种　分“明确转型方向”，提出了研究　定凡把土地赠与教会团体的，要得　理财制度，或称之为财产管理制　推出债权型信托直接融资工具，发　到国王的许可，凡擅自出让或赠与　度，核心内容是“受人之托，代人　展股权投资、资产证券化、家族财　者，要没收其土地。为规避这些限　理财”。　富管理等业务。在２Ｏ１６年的中国　信托业年会上，监管机构又提出了　制，人们设计了用益制度（Ｕｓｅ），　从上述对信托历史的分析可　之后逐渐发展成为信托制度。信　以看出，信托是一个发展的概念，　“八大业务”，要求信托公司根据　托一开始和家庭财产的转移密切相　在不同的历史阶段、不同的国家都　各自的战略规划、资源禀赋和目标　关，在英美信托的发展史上，民事　有不同的发展和运用。我们在谈信　定位，探索差异化、专业化的发展　信托尤为发达，大量的信托案例都　托本源业务时，是以哪个时代或者　路径。之后监管机构又强调信托公　同遗嘱和继承有关，并非投资和财　哪个国家的信托模式为基准呢？英　美早期的家族或继承相关信托是本　源，还是之后的商事信托为本源业　司回归信托本源，专注主业。２０１８　产管理，同时，信托业也被大量用　年４月，中国信托业协会发布《２０１７　在公益或慈善事业上。　年度中国信托业发展评析》，报告　指出“展望２０１８年，信托业应以回　归信托本源为指向，牢牢把握继续　在美国，随着经济的发展产生　务？是指以财产转移为主的信托还　了金融信托业务，出现了大量以投　是财产管理为主的信托？大家说的　资或财产管理为目的的商事信托，　最多的是家族信托本源业务，而这　中国发展　鬻　个为我　信托发展的方　吗？作为　一的，具有‘定的消极性。而从　代　金融投资的角度，信托具有明显的　以　来经营任何一项合法　业，　－ｒ　以投资股票，也可以共戈汽车　信　家持牌的金融机构，显然不能以　家族信托作为主营业务，否则，吃　工具性，从受托人的角度，信托可　托ｊｌ是法律提供的一项制度，你“ｒ　饭都是『ｕＪ题。可见，　谈信托本源　以　来进行资产管理，达到“受人　业务时，并不能简单地将信托本源　管理．也可以进一步说，信托并没　之托，代为理财”的目的，但是从　日丁以作为像公　、合伙那样的投资　以　Ｌ｝ｊ它来做任何合法的事情，所以　说，在英美，信托没仃ｊ二业或者本　源业务．　．业务等Ｉ亩】于家族财富管理或者资产　委托人或者受益人的角度，信托也　有本源业务．　．工具，例如设立信托，以信托的名　义经营事业，委托人或受益人的身　份类似于股东或合伙人，美国的麻　州信托（也称之为商业信托）即是　信托在不同国家有着不Ｉ　的表　现形式，是一种非常灵活的制度，　能够充分与不ｌ　国家的经济社会文　化环境相融合，尤其是现代商事信　托已经摆脱了传统信托的色彩，成　为金融创新的一大工具。从这一意　如此。叮见，信托具有很强的工具　性，是一个人人町　的工具，而非　信托公司业务的发展方向　从对信托本质的思考　到我　的　实，在我围，除了信托公州等　金融机构从事的资产管理业务外，　很少能见到民事信托的踪影，也就　是说谈到信托，ｆ１然想到金融和商　事信托　可见，我　实际上是把信　信托的工具性　具体的业务。在包括我国在内的一　些凼家，信托并没有获得像公司或　恰恰使信托更为灵活，并以之区分　于公·　、合伙等法律主体，　投资　者有了更多的选择　者合伙那样的法律字体地位，但这　托这样－个工具作为一个金融行业　来发展和监管的，这佯则必然需要　一义上，我国现阶段将信托认定为资　产管　制度或者理财制度是值得检　讨的　个能够产生利润的ｔ业，而Ⅱ这　个利润至少柑当于金融行、　的半均　我国《信托法》第三条规定ｒ　信托当事人可以从事民事、营业、　公益信托活动　但实际　我　民事　利润。如果信托公川把生活一｝１鲜　探索信托的本源业务或者信托　公刮应该做什么？必须清楚一个问　的家族信托或者公益信托作为信托　本源业务来开展，其盈利必然小能　题，那就是信托的本质是什么？对　于这一『Ⅱｊ题，不沦是英美学者还是　我国学者都有着长久的争论。关于　信托的本质，与信托法究竟属于财　产法、合　法还是组织法ｊ种不同　的学说相对应。英美法的传统观点　认为，信托是一种基于受信任关系　信托和公益信托寥寥无几，而大部　分是以营业信托的形式存在，即以　支持信托公一Ｊ的持续发展ｌ六Ｉ此，　信托公一】作为金融机构，　本源业　务并不住此。另外，需要注意的　是，在我们探索或者谈及信托公刮　的主业或本源业务时，说的是受托　业务的发展定位，而小是　有资金　的投资定位　、　有资金存住目的和　投资范围是南法律叫确规定，赚钱　不是其首要目标　也就是说，信托　公一Ｊ的立身之本不是对　有资金的　运川，而是受托业务的投资能力　．　结合信托的工具性，从营利、　持牌的信托公司为主体进行的信托　营业活动。但正　为信托的工具　性，信托这一形式实际上也被各类　市场主体以银行理财、券商资管、　险资资管、证券投资基金以及私募　基金等形式运　２０ｌ　８年４月颁布　的《关于规范金融机构资产管　业　务的指导意见》　是对该情况的　应和规范。我国的信托主要是从金　而让与财产的行为．．有学者甚至认　为英国的信托的实质就是合同，认　为信托是从合同中分化出来的。但　是在现实生活中，信托尤其是商事　信托，实际上发挥了市场主体的作　用，冈此也有学者主张信托就是一　个组织体。以上ｉ种观点是从传统　融的角度来发展的，并把信托作为　一个行业对待，这点与英美有很大　生存和竞争的角度，信托公　的主　要业务应依次为类银行业务、股权　投资信托业务、家族信托业务和公　益信托业务　、　第一，类银行业务，也就是固定　的不同。在英美，信托的工具性更　强，除了一部分按照私募基金监管　外，信托是·个人人可用的工具，　而非一个许可的行业，例如，每个　意义上对信托本质的争沦，部有一　定的道理。从民事信托的角度，信　托实际上就是一个财产让与制度，　也就是委托人将财产转让给受托人　来管理，一般并不以财富增值为目　人都可以设立信托或者没立一个信　托公司，不需要特别许可，并且可　收益类（债权）产品是信托公司最基　本最核心的业务这类业务具有模式　中国发展观察　简单、风险较为容易控制、业务容　易开拓的特点，容易被委托人（投　以和银行形成互补，满足市场主体　的不同需求。另外，信托的融资功　务的魅力所在。但是，股权投资风　险毕竟较大，失败率高，周期长，　资者）接受，并能给公司带来较为　能实质上具有帮助企业发债的效　有的长达七八年之久，该类业务　稳定的佣金收入，这是信托公司稳　果，信托业完全可以循着这样的思　量不会、也不应该很大。实践中，　健发展的基础，也是生存之本。　路，设计一些可行的产品和模式，　第二，股权投资信托业务。　私募股权投资大部分都是以小规模　由于类银行业务与银行的贷款业　发展自己的特色业务。　务具有同质性，与银行会产生竞争，　的公司来开展的，很少有规模较大　的金融机构以此为核心业务的。因　并且在竞争中不占优势。因此，对　该类业务风险大收益高，也是信托　此，股权投资业务并不足以成为信　于类银行业务是否是信托公司的主　公司主动管理型投资的重要领域之　托公司的主要发展方向。　业，不管是信托行业还是行业监管　一。基于少数信托公司早年用固有　不能成为主业，并不意味对信　机构，均有不同的看法。但是信托　行业必须客观、冷静地看待这个问　题。信托公司虽然被称作无所不能　融领域的业务，如保险、证券、期　货、公募基金等“大众”的业务，　不管是出于监管的不便，还是从专业　能力的限制，信托公司均无法大规模　资金投资股权所带来的丰厚Ｎｔｆ￣］，　展方向的观点是比较盛行的。但是　托公司不重要。信托公司作为受托　股权投资是信托公司一项重要的投　将股权投资业务作为信托公司的发　人，客户的投资需求是多样化的，　的金融百货公司，但是纵观我国金　探讨信托业的发展方向，我们必须　资能力，如果有强大、专业的股权　把使用固有资金进行股权投资和使　投资团队，可以为委托人提供多元　用受托资金进行股权投资区分开　化的服务。　来，固有资金进行的股权投资获得　管理能力并不能画等号。信托公司　除了上市股权投资，证券投　再高的收益，与该信托公司的资产　资业务也是信托公司应该发展的业　务，这里的证券投资不仅仅包括股　等投资，这也是作为专业受托人的　第三，家族信托。家族信托一　向被业内人士奉为信托本源业务，　正如前文所言，鉴于目前的社会信　用状况以及信托公司的专业能力，　开展，也无法将其作为主业。　而除上述业务之外的“小众”　是一家受托机构，其固有资金的使　票投资，还包括债券、金融衍生品　用是受限制的，即主要是为了防范　化的金融业务，例如私募股权投　资，又不能支撑其作为一个行业的　风险，而不是为了从事高风险高收　必备能力之一。　盈利需求。对于这个问题，信托行　益的业务，因此，谈论信托公司的　业或者监管机构实际上还存在一个　发展方向，主要说的是使用受托资　复杂的情感问题，信托行业需要一　金进行股权投资，而不是使用固有　个区别于其他金融行业的主业以表　资金进行股权投资。　羹　明其有存在价值，但多年来却找不　不愿意被冠以银行的附庸。但是，　行业的生存危机决定了类银行业　信托本身具有私募的性质，这　信托公司很难大规模开展家族信　最佳工具。实际上，现实生活中的　私募股权投资基金虽然没有冠名为　信托公司，但其本质上也是使用信　托的原理进行运作的。前述的类银　到一个具有专属性的主业，内心又　个特性决定信托是私募股权投资的　托业务。据笔者与日本业界的交　流，作为亚洲信托业较为发达的　日本，该类业务也没有发展起来。　另外，家族信托作为民事信托，金　融属性非常弱，故而对保密性要求　更严格，如果按照金融业务监管，　委托人望而却步，信托公司更难以　无法成为我国信托公司的主业。　但是，信托公司应按照展示管理能　务是信托公司不二的选择。当然，　类银行业务是信托公司的主业，并　不意味着信托公司业务完全趋同于　行业务佣金收入虽然稳定，但毕竟　银行，也不意味着要和银行直接竞　不能获得更高的管理费或者业绩分　优势，积极创新，拓展业务类型，　形成自己的特色，也就是业务开展　绩。信托公司在股权投资业务中，　一争。信托公司应该发挥信托的制度　成，无法较大地提升信托公司的业　开展该项业务。因此，家族信托　方面，无论股权成功和失败，均　的基本思路是与银行互补而不是竞　可以作为管理者收取管理费，另一　力、丰富产品线的思路，将家族信　争。例如，除了和银行一样的信贷　方面可以约定业绩分成，在股权投　托作为信托业务的点缀，不以盈利　业务外，信托公司近些年来探索的　特定收益权信托等业务模式，都可　资成功时，获得更高的收益分成，　为目的，而是以此来培育客户，提供　这是信托公司开展股权投资信托业　增值服务。（下转３８页）　中国发展观察　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做引领，与时俱　展第三就业空　。第一就业空　过人。三大失衡　Ｊ　逐步显　进，构建适应时代需要的乡规民　约。④治理有效就是政令畅通，民　心相通，农村社会充满活力、和谐　有序。五级书记抓脱贫攻坚在农村　力度最大、最有成效，使农村出现　是指传统农业，不离土　离乡，　第二就业空『ＨＪ是指进城打工，离　土又离乡，第三就业空Ｉ＇Ｈｊ是指拓　业，让农民离土不离乡，就地就　近就业创业。　现，一些地方出现ｒ“贫　村吃撑　了，非贫　村却饿得不得了”“农　民争当贫困户”“贫　仃而子、懒　现象　展农业的多功能性、发展二三产　汉常有　”“嫁人要嫁贫　户”等　三人失衡持续仔任，容易导致　前所未有的新局面，应将这一举　措总结提炼、推广运用到乡村振　兴当中。⑤生活富裕重点需要解　决三个问题：一是体力ｆｕＪ题，即　要以农村医疗卫生体制改革为核　心，保障广大农民群众有　个强健　社会矛盾扩大。边缘贫　不女ｌＪ贫ｌ奎Ｉ　强化对三个失衡的关注　脱贫攻坚正面临三个失衡，　的新　题发生，造成ｒ新的发展小　平衡和边缘贫　群体的小公平感，　利于区域整体脱贫，需要特别警　贫困户与边缘贫凼户的失衡、贫　村与边缘贫　村的失衡、贫　县与　困”，是指位于贫　线以上或基本　持平，但整体仍处于欠发达、群众　生产生活仍存在较多困难的状况　惕。当务之急应是尽快设法减弱贫　困和边缘贫　之『ＨＪ产生的“悬崖效　凋整政策导向，由“特惠”政策转　向“特惠”政策和“普惠”政策ｌ科｛　结合。这一战略性　整应在实施乡　的体魄。二是智力问题，　要优先　发展农村教育事业。目前乡村教育　存在逆乡土化的问题，所坩“世界　观”就是“观世界”而形成的，　边缘贫困县的失衡　所旧“边缘贫　应”，防止社会矛盾扩大，应及时　小孩子都去城里读书，听到、看　到、亲身感受到的部是高大上的城　通过近儿年的脱贫攻坚，重点帮扶　村振兴具体举措中予以重点谋划。　市文化，“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　的贫　县、贫困村、贫困户面貌大　难”，将来他们很难再　到乡村去　参与振兴乡村。逆乡土化的教育是　目前对于·家　的扶贫政策已经　变，而边缘贫凼县、边缘贫困村、　边缘贫困户受到的关注、支持和优　惠政策相对较少，与原来条件相近　的周边被帮扶过的对象比较，反差　很完备，脱贫攻坚不应冉出台面向　建档立卡贫　户的新的优惠政策，　主攻重点应放在扶持区域整体性发　展　、　中国未来乡村振兴最令人担忧的大　事。三是增收问题，关键在于拓　（上接３５页）　一个合伙或者基金，实质上是增加　业务选择空　，它ｉ，ｆ以做金融　货　层嵌套，本质上和ＴＯＴ（信托中　公司，或者作为银行的墙Ｂ分，或　者选择在股东目标的约束Ｆ，仪仅　以某类受托业务为主。对＝『：其从事　的业务，在监管上，也应区分是否　第四，公益信托。公益信托和　一家族信托类似，属于民事信托，作　公司提供较多的盈利来源，因此，　无法成为信托公司的核心业务。但　分，不仅能够拓宽信托公司的业务　的信托）模式无异。因此，基金化　根据客户需求进行产品结构设计的　范畴，不是信托公刮的业务定位或　上述四类信托业务的分析，　为“小众”化的业务，无法给信托　业务本质上是一个业务模式，属于　具有金融属性，分类监管。对于具　有募集资金性质的信托，应按照金　融属性进行监管；对于不具有金融　是，该类产品是信托业务的重要部　核心业务。　类型，还能够提升信托公司良好的　是基于我国的信托实践的探讨。由　任。因此，信托公司需要有这方面　构，上述业务的选择是信托公司不　的管理能力。　属性的事务类信托、单一信托、家　或者少监管。总之，我们必须　确　公司形象，承担其应有的社会责　于信托公司在我国被作为金融机　族信托和公益信托等等，应不监管　　得不做的选择，具有被动性。但是　理解信托的本质和工具性的特征，托，发展信托，促进信托业焕发出　除了上述业务方向外，基金化　从长远看，信托公司是以信任为基　改变观念，用更开放的眼光看待信　业务也被业界作为信托公司的业务　础，以佣金或管理费为收入来源的　定位和发展方向，这是一个误导。　基金实际就是信托，信托公司设立　产品。对于没立信托，然后再投资　利用的是信托这个制度，或者说信　专业受托机构，信托公司开展业务　新的生机与活力。　作者单位：昆仑信托有限责任公司／　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　的每一个信托实际上就是一个基金　托工具，所以，我们不必探讨其本　源业务，而应给予信托公司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