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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阅读和研究诗词曲颇有帮助。
此外,虚词的用法还可查清人刘淇的《助字辨略》和何乐士等编著的《古代汉语虚词通释》。《助字辨略》收虚词476个,依四声排列,收词范围下逮唐宋,诗词经史并存,但也显得繁杂。《古代汉语虚词通释》收古汉语虚词630多个(包括异体字、通假字),还收了复音虚词和固定词组660多条,是目前国内收词较多的古汉语虚词词典。该书对每一虚词均从词类、用法、意义几个方面加以解释,并举出丰富的书证。此书质量较高,足资参考。
在《汉语拼音方案》公布之前的字典,在注音方面有种种不同的情况。“五四”以后常用的是注音字母,更早的字典则用直音和反切。这里着重介绍一下反切。
反切是一种延续了近两千年的注音法,这种方法比直音和叶音都要科学。反切原来只称“反”(旧时讳言“反”,故又写作“翻”)或“切”,后来才合称“反切”。“反”或“切”的意思是取两字相翻或相切,即两字拼切成一音之意。反切的相切原理是“上字取声,下字取韵、调”,合成被注字的音。如“毛,莫袍切。”即m+áo=máo。但是由于古今语音的变化,有些反切并不是这么简单。比如“东,德红切”,反切下字的声调与被切字的声调并不相同。这样的现象就是语音演变造成的。就这个例子来说,“德红切”的音为什么是dōng,其实跟反切上字的清浊有关系:反切上字为清音者(即发音时声带不颤动),被切字念阴平;反切上字为浊音者,被切字念阳平(即发音时声带颤动)。“德”是清音,所以“德红切”为dōng,如果是“徒红切”,则被切音是tóng,因为“徒”是浊音。
通论(二)古今词义的异同
古今汉语是汉语发展的两个阶段,现代汉语是从古代汉语发展而来的,因此我们必须承认语言的继承性,看到古今汉语相同的地方;同时更要看到古今汉语的发展变化,看到古今汉语相异的一面。语言的各个方面,如语法、语音和词汇,无时不在变化之中。比较而言,词汇的变化最快。词汇的变化除了新词的产生、旧词的消亡以外,还表现为词义的不断演变。词义的演变在各种语言中都很常见,比如英语中的deer,现在指的是鹿,而在十六世纪莎士比亚剧本《李尔王》中却指动物,意义范围比较宽泛。Marshal现在当“元帅”讲,而在十七世纪到十八世纪,它的意思却是“马夫”,现在此义已废弃不用。Nice的意思是好、妙,口语中常常使用,而它的原始意义却是“无知”、“愚蠢”,也是现在废弃不用的意义。原来到了十八世纪,nice的含义变得复杂起来,有了“愚蠢地对小事进行挑剔”、“吹毛求疵”等意思,这个意义逐渐转变为“精确”、“细致”等,并带上赞许的色彩,慢慢地就变成现在的意义了。汉语词义的演变,情况也大致相同。因此在学习古代汉语的时候,我们要有历史的观点,注意古今词义的发展变化,不能以古推今,也不能以今律古。
古今词义的异同,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古今意义基本未变
这类词一般都是基本词汇,是词汇中的重要的核心部分,如“人”、“手”、“牛”、“马”、“山”、“水”、“日”、“月”等,正是这类词保证了古今语言的稳定性和继承性。这一点我们在学习的时候既不作为重点,也不是难点。
二、古今意义完全不同
如“该”在上古和中古都只当“完备”讲,中古以后才有“应当”的意思。比如宋玉《招魂》:“招具该备,永啸呼些。”王逸注:“该,亦备也。”这个意义的“该”,也写作“赅”,如成语“言简意赅”中的“赅”,即是“完备”的意思。
又如“抢”,现在读上声,当“抢劫”讲,而古代读平声,当“突过”或“撞击”讲。如《庄子·逍遥游》:“我决起而飞,抢榆枋,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此“抢”即“突过”之意。《战国策·魏策四》“以头抢地尔”,此“抢”即“撞”的意思。成语“呼天抢地”之“抢”,亦即此意。
以上所举的这类古今意义完全不同的字词,其实并不多见。由于其数量不多,而且古今差异悬殊,令人印象深刻,所以只要勤查字典,掌握起来并不困难。所以这一点可以说是重点,但不是难点。
三、古今词义同中有异、异中有同
这类是最常见的现象。这类词的古今意义之间,既有联系,又有发展,既有某些相同之点,又有各种不同之处。在异同的问题上,难处不在同,而在异;不在“迥别”,而在“微殊”。这是我们在学习古代汉语时要重点掌握的。例如《左传·成公二年》“以劝事君者”中的“劝”,如果理解为“规劝”,似乎也说得过去。但是“劝”的这种意义,是汉魏以后才有的,因此不能用于解释《左传》文章的意思。实际上《左传》中的这个“劝”的意思是“鼓励”、“勉励”,与《荀子·劝学》中的“劝”的意义是一样的。像这类的“微殊”,如果不注意,就很容易误解古书。这一点是我们学习的重点和难点所在。下面我们着重举例分析这类的词语。
首先从词义范围的角度来看,古今词义的异同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词义范围扩大,如:
江:古代指长江,现在指一般的江河。如古代“江东”即指长江以东。 河:古代指黄河,现在指一般的江河。如古代“河北”即指黄河以北。 ??
以上所举之字,都属于词义范围的扩大。扩大是指今义大于古义,古义包括在今义之中,大多是由个别变为一般,由具体变为抽象,由专名变通名。
第二,词义范围的缩小,如: 宫:古指房屋,《战国策·苏秦连横约从》:“父母闻之,清宫除道。”后专称帝王的住房或寺庙,现在还指某些公共建筑,如少年宫、文化宫等。
瓦:《说文》:“土器已烧之总名。”古代纺锤也叫“瓦”,《诗·小雅·斯干》:“乃生女子,载弄之瓦。”后遂称生女子为“弄瓦(与“弄璋”相对)之喜”。《楚辞·卜居》:“黄钟毁弃,瓦釜雷鸣。”后指盖房顶用的建筑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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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所举之字,都有词义范围的缩小。缩小是指古义大于今义,今义包括在古义当中,多由一般到个别,由抽象到具体,由通名变专名。
第三,词义范围的转移,如:
暂:猝也。突然、一下子。指行动的迅速。《左传》:“武夫力而拘诸原,妇人暂而免诸国。”《史记·李将军列传》:“广暂腾而上胡儿马。”后来转指时间短暂,不久,又指暂时的(与将来相对)。
汤:热水。如赴汤蹈火。闽方言说洗热水澡尚称“洗汤”,即保留了古义。后转指菜汤、米汤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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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所举之字,可以看成是词义范围的转移。范围的转移是指词义由甲范围转移到乙范围,而新旧意义之间又有某种联系。
以上三点之中,范围的扩大和缩小还比较好理解。范围的转移比较难把握。我们这样处理:古今词义如果是范围的变化,那么不属于扩大和缩小者,都可看作转移。
其次,我们还要注意,古今词义除了范围的变化,还有感情色彩的不同。如: 爪牙:古指得力助手,是褒义。《国语·越王句践栖会稽》:“然谋臣与爪牙之士,不可不养而择也。”韩愈《与凤翔邢尚书书》:“今阁下为王爪牙,为国藩垣。”今指帮凶走狗,为贬义。
复辟:恢复君位。《明史·王骥传》:“石亨、徐有贞等奉英宗复辟。”现为贬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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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例子可以看出,古今词义感情色彩的不同,还可分为几种情况。有的是由褒义词变为贬义词,有的是由贬义词变为褒义词,有的是古今词义的轻重变化,由重变轻或由轻变重。这些都是需要我们加以注意的。
总而言之,词义在整个历史发展过程中是不断变化的,判断词义的异同要有历史的观点,不能以今律古,也不能以古推今。当然古、今并非绝对,它们只是一个相对的概念。秦汉为古,唐宋就是今;唐宋为古,明清就是今。只有在这样的古今概念中,我们才能真正掌握词义的变化。比如“仅”字,上古时指的是不过、只是,如《史记·乐毅列传》:“齐王遁而走莒,仅以身免。”唐宋时读去声,指的是多,有将近、几乎的意思。杜甫诗《泊岳阳城下》:“江国踰千里,山城仅百层。”韩愈《张中丞传后序》:“初守睢阳时,士卒仅万人。”现在又恢复到了其最早的用法,表示少。
通论(三)单音词 复音词 同义词
古代汉语以单音词为主(古代汉语也有一定数量的复音词,如丈夫、君子、百姓、陛下等,但数量不多),现代汉语以复音词(主要是双音词)为主。我们在学习古代汉语的时候,需要了解单音词和复音词的关系。
古代汉语复音词很多是同义连用的,因此还要注意复音词和同义词的关系。 单音词、复音词和单纯词、合成词的关系:
单音词和复音词是根据音节进行分类的。单纯词和合成词是根据词素多少进行分类的。合成词一定是复音词,如社稷、园圃;复音词不一定是合成词,如犹豫、徘徊。单音词一定是单纯词,如人、牛、马、羊;单纯词不一定是单音词,如犹豫、披靡、窈窕。
词是语言中有意义的造句单位,词素是语言中有意义的构词单位,两者都是语言中的意义单位。字是记录语言的符号,是书写单位。一个字记录的有时是一个词,有时是一个词素,有时既不是词,也不是词素,而只是一个音节。如“他喜欢弹琵琶”一句里,“他”字记录的是一个词,“喜”字记录的是一个词素,“琵”字既非词,也非词素。此句代表四个词,五个词素:“他”和“弹”是每个字代表一个词;“喜欢”是两个字代表一个词,两个词素;“琵琶”是两个字代表一个词,一个词素。
古代以单音词为主,用有限的音节去表达无限的事物,势必导致语言中存在大量的同音词。这种情况肯定不利于社会交际。为解决这个矛盾,重要的一个手段就是词汇向复音化方向发展。也就是说,用一个音节来记录词,容易产生同音词,用两个音节来记录词,同音的可能性就大为减少了,因此古代汉语向现代汉语发展,从词汇的角度来说,其趋势就是复音化。古代汉语单音词变为现代汉语双音词,有三种情况:
1.古代单音词加上词头或词尾变成双音词,如 虎:老虎 鼠:老鼠
2.古代单音词为不同的复音词所替代,二者之间没有相同的词素,如 伐:攻打 乖:违背 川:河流 遏:阻止 3.与同义或近义的单音词构成复音词,如
友:朋友 燃:燃烧 道:道路 弃:抛弃 需要注意的是第三种情况。
这种同义词连用有助于我们认识词义,许多古代汉语的单音词作为词来说今天已经不用了,但它们却作为词素保留在现代汉语的复合词中,我们可以利用其中的一个词素义去认识另一个词素义(只限于联合式的复合词)。如匡:匡正
古代汉语中同义或近义的单音词最初的组合其实是临时性的,并没有凝结成一个整体。这种临时组合,一方面可以看出古代汉语的以单音词为主的特点,另一方面也显示出双音化的趋势。经过长期的使用,临时组合的同义词逐渐变为固定的结构,一个新的复音词就
产生了。
古代汉语还有两类复音词值得我们注意:
一是双音节单纯词。双音节单纯词的两个音节合起来构成一个词素,不能再分为更小的意义单位,主要有两种情形:
1.叠音词,或称“重言”或“叠字”。如“习习谷风”。这类词一般都是形容词性的,多用于绘景状声。《诗经》中用得较普遍。
2.连绵词,也称“连绵字”。如“逍遥”等。这类连绵词,我们要把它当作一个整体,千万不能拆开来解释。
二是偏义复词。这种复音词是两个单音的近义词或反义词作为词素组成的;但只有其中的一个词素在起表意作用,另一个词素只作陪衬。例如(教材第90页):
今有一人,入人园圃,窃其桃李。(《墨子·非攻》) 关于同义词的辨析问题 一、同义词之间的差别
概括地讲,同义词之间的差别,主要表现在词的理性意义、感情色彩和语法特点三个方面。下面分别举例说明之。
(一)理性意义上的区别,又分别体现为范围、性状、程度等方面的不同。 1.范围广狭不同,如 女:通称 妇:已婚女性 2.性状形态不同,如 坐、跪、跽 此三字的共同点是两膝着地,区别在于臀部是否依着脚跟和上身是否挺直。 3.程度深浅不同,如
饥:一般的饿,感到肚子空,想吃东西
饿:严重的饿,指长时间未进食。黄生《义府》云:“饥犹可生,饿则至死。” 疾:一般的病 病:病重。
4.侧重的方面不同,如
恭、敬都有恭谨有礼、不怠慢的意思。但“恭”侧重于外貌,“敬”侧重于内心。 以上四点为理性意义上的区别。 5.感情色彩不同,如
诛:多表示杀死有罪者,含肯定意味。 杀:无褒贬之分
弑:子杀父、臣杀君,以下犯上,含贬义。 《孟子·梁惠王下》:齐宣王曰:“臣弑其君(指武王伐纣),可乎?”孟子曰:“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
6.语法功能不同,如(教材第92页) 畏:多作及物动词,很少使动用法。
惧:多作不及物动词,如果作及物动词,则是使动用法。
关于词义的理解,在古代汉语里还有泛指和特指的不同。比如教材第92页所举之例。泛指,段玉裁叫做“浑言”;“特指”,段玉裁叫做“析言”。有些同义词“析言则别,浑言则同”。如皮、革,析言之,皮指有毛者,革指无毛者;浑言之,则皮、革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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