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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０７年９月第２５卷第５期Ｊｏｕｒｎａｌ安徽教育学院学报ｏｆＡｎｈｕｉ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ｏｆ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Ｓｅｐ．２００７Ｖ０１．２５Ｎｏ．５《萨勒姆的女巫》的原型解读邢利娜（华东师范大学外语学院，上海２０００６２）［摘要］西方文学史上最著名的狂暴女性是美狄亚，《萨勒姆的女巫》在人物层面和结构单位上都运用了美狄亚原型。阿碧格像美狄亚一样都是男权社会的受害者，但美狄亚的复仇被视为对男权社会的反抗，而阿碧格的复仇却被视为丧心病狂。这是因为作家对美狄亚原型进行了置换，降低了阿碧格的同情指数，提升了普洛克托的道德水准。米勒虽成功地塑造了一个高大的男性英雄形象，但却暴露了自己潜意识中的男性中心意识。［关键词］原型批评；女权主义批评；美狄亚原型；置换；男性中心意识［中图分类号］１７１２．０７４［文献标识码］Ａ［３ｔ章编号］１００１—５１１６（２００７）０５一００９４一０４西方文学史上最著名的狂暴女性非欧里庇德斯笔下的美狄亚莫属。其杀人杀子的狂暴行为已深入人心，构成了文学史上凶悍女性的原型，千百年来一直被人们不断演绎着，尤其是进入２０世纪以来。以美国戏剧为例，自１９１６年苏姗?格拉斯贝尔发表《琐事》以来，有不少作家作品纷纷塑造了类似的女性形象，其中不乏蜚声世界的优秀剧作，如阿瑟?米勒的《萨勒姆的女巫》等。一、从《萨勒姆的女巫》的创作过程看对美狄亚原型的应用原型这一概念最初由瑞士心理学家荣格提出，意为“无数同类经验的心理凝结物”ｏ［１３１００在荣格看来，原型是以象征和隐喻的方式反映出集体无意识的某些具体意象，它深深地镂刻在人的心理结构之中，是一种没有具体内容的形式，一种先验的表达的可能性。原型蕴藉的人性模式、情感特征和文化心态，是一种巨大的心理潜能，一种“社会性继承”的种族经验，它存在于人的潜意识中，在特定的情境下会向意识层面渗透，在不知不觉中左右着作家的创作。《萨勒姆的女巫》取材于１６９２年发生在马萨诸塞州萨勒姆镇的“逐巫”案。据载，该镇一群姑娘深夜来到镇边的树林狂欢舞蹈，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咬定是巫术作怪，一定要把所谓隐藏在镇上的魔鬼代理人搜寻出来。于是，在当地教会和州行政长官的共同操纵下，一场以指控、逼供和株连为特征的“逐巫”行动便在该镇全面展开。受到蛊惑而产生幻觉的姑娘们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呼喊邻居的名字，控告他们正在施展巫术折磨自己。谁一经指控，便马上被捕入狱，面临绞刑和剥夺财产的厄运。不少９４人为了活命要么承认，要么指控他人。在这场宗教迫害案中，至少有１９名男女被绞死，１５０人被关押。最后，当嫌疑人数上升到数百人，乡镇田园荒芜，民怨载道时，当权者才恢复理智，停止审判和处决。［２］１０７怎样再现这场噩梦般的运动，并使之具有现实批判的意蕴，这并非易事。据说米勒曾想采用印象主义的手法，把看上去没有关联的场景连缀起来，逐渐形成一种具有因果关系的来龙去脉，但考虑到这无益于人物内心的深度发掘，尤其是邪恶主题的表现，他就舍弃了这种整体性的“历史纪实”式的视角，转从微观的个人化的“视点”切入，以点写面，将整个故事围绕普洛克托、伊丽莎白和阿碧格三人之间的关系展开。在原审判记录中，米勒发现阿碧格是这场宗教迫害运动的主要肇事者，早先曾短期地在普洛克托家中帮佣，现在她竭力指控其妻伊丽莎白是魔鬼代理人，又千方百计庇护普洛克托。这一事实激发了米勒的灵感，使他构想出她跟普洛克托有暧昧关系这一牵动全剧的重要情节。为了使故事显得真实可信，米勒又把阿碧格的年龄从１１岁提到了１７岁。这种三角关系的设定就为萨勒姆“逐巫”案找到了“导火索”，为阿碧格蓄意陷害伊丽莎自找到了适当的“理由”：借助黑人魔法和随后的“逐巫”狂热害死伊丽莎白，以便取而代之。同时，这也使普洛克托像传统悲剧主人公一样有了“瑕疵”和负疚感，所以［收稿日期］２００７一０４一０８［作者简介］邢利娜（１９７６一），女，安徽阜阳人，阜阳师范学院讲师，华东师范大学外语学院博士生。万方数据 当无辜的妻子和更多的乡亲被指控为巫，生命受到威胁时，他才会挺身而出，公开自己和阿碧格的关系，揭露这场大骗局。［３３由此可见真实的历史事件中并没有阿碧格、普洛克托和伊丽莎白的三角关系，也不存在阿碧格因爱成恨，蓄意杀人的故事，是米勒为了有效再现历史事件、生动呈现人物的堕落与升华而有意安排的。把阿碧格塑造成美狄亚式的弃妇形象，也完全是作者潜意识中的美狄亚原型在特定情境下作用于意识层面的结果。二、《萨勒姆的女巫》蕴涵着美狄亚原型弗莱认为原型是文学中可以独立交际的单位，可以是意象、象征、主题、人物，也可以是结构单位，只要它们在不同的作品中反复出现，具有约定性的语义联想。《萨勒姆的女巫》一剧所蕴涵的既是作为人物又是作为结构单位的美狄亚原型。美狄亚的故事中有四个重要的原型人物：美狄亚、伊阿宋、新娘、科林斯国王克瑞翁。这些人物都不同程度地或隐或现地出现在《萨勒姆的女巫》中。被抛弃而由爱生恨的阿碧格就是愤怒的美狄亚；而抛弃她的普洛克托就是负心人伊阿宋；伊丽莎白就是过着富足安定生活的科林斯公主、伊阿宋的新娘；萨勒姆镇上无辜死难的百姓则隐喻地象征着被女儿牵连致死的克瑞翁。阿碧格就是美狄亚原型的激活，两人有大量的共同之处。她们都是孤苦伶仃，身处困境却孤立无援。美狄亚为了伊阿宋，杀弟叛父，抛弃故乡。她是一个失去庇荫的漂泊者，一个没有家园的人。阿碧格自幼就父母双亡，寄居在叔叔派瑞斯家中，靠给镇上人帮佣过活。阿碧格和美狄亚都是美丽聪明，感情强烈。美狄亚为了伊阿宋不惜杀弟叛父。阿碧格敢冒清教酷律之大不韪，与有妇之夫通奸。甚至在被逐出后还不死心，妄图用巫术害死伊丽莎白，取而代之。正是因为她们爱之深，所以恨之切。阿碧格和美狄亚在遭爱人抛弃后，又都惨遭驱逐。克瑞翁唯恐美狄亚用巫术加害于人，急忙宣布驱逐母子三人。而阿碧格等因被怀疑施巫作怪也面临着小镇居民的驱赶。无独有偶，两人都用巫术杀人，矛头都直指负心男人的妻子，同时也连累了一些无辜的人。美狄亚害死了她两个儿子，阿碧格害死了许多清白万 方数据的小镇居民。始乱终弃的普洛克托对阿碧格来说也是一个像伊阿宋一样的负心汉。他主动勾引在他家帮佣的阿碧格，后其妻发现，将阿碧格逐出家门，他才良心发现，发誓不再继续和阿碧格往来。伊丽莎白是科林斯公主的化身。她们都代表着一种富足、稳定和秩序，这是她们赢得男人的砝码，普洛克托回归家庭和伊阿宋追求公主本质上是一样的。她们在情敌面前都软弱、无能、毫无对策，为了她们许多无辜的人遭到牵连，像克瑞翁、萨勒姆镇上的居民们。从人物看，《萨勒姆的女巫》蕴含了美狄亚的原型，从具体的情节结构看，《萨勒姆的女巫》中还有一个美狄亚的结构单位原型。美狄亚作为结构单位的原型，基本内容是丈夫抛弃发妻、弃妇为了报复而杀新妇和儿子。《美狄亚》一剧是由美狄亚听到丈夫另娶的消息开始，正愤恨自怜之际，克瑞翁又宣布驱逐他们母子，接着，伊阿宋出现，对她横加指责，美狄亚的希望彻底破灭了。她决意先杀死新娘和国王，粉碎伊阿宋藉这次婚姻飞黄腾达的美梦，再杀死两个儿子，彻底毁灭他所有的理想和希望。戏剧最后以美狄亚抱着儿子的尸体乘着龙车离开伤心欲绝的伊阿宋而告终。《萨勒姆的女巫》的叙事在很大一部分与《美狄亚》是重合的。剧本也是以阿碧格与一群女孩被控施行巫术而将被驱逐开始，然后普洛克托来看望被“魔鬼附身”的贝蒂?派瑞斯；阿碧格借机向普洛克托倾诉了她的思恋之情，但遭到后者的拒绝。阿碧格满腔爱火化为不可遏制的愤恨，开始了疯狂的报复。故事叙述到这与《美狄亚》一剧的结构是极为相似的。一直以来，评论家关注的是《萨勒姆的女巫》如何影射当时在美国甚嚣尘上的麦卡锡主义，如何塑造了一个不畏强权誓死捍卫人格尊严的平民英雄形象。人们多是对普洛克托赞誉有加，称赞他勇于承担自己的过失，以死抗拒践踏人格尊严的专制权威。对阿碧格则多毁誉之词，唾骂她为泄一己之愤，装神弄鬼残害无辜。鲜少有人同情阿碧格的处境。但阿碧格其实和美狄亚一样都是男权社会的受害者。美狄亚为了伊阿宋杀弟叛父，到头来却被抛弃。伊阿宋的“负心”就是男权社会纵容的结果。“当时的科林斯，男人享有多种特权，如在婚姻生活中，男子重９５婚并非被认为是不道德的事情，尤其当前妻是一个被俘虏的女子或野蛮的非希腊女子时。而娶妾与有外遇更是常有的事……女子则没有择夫的自由，……她们地位低微，如奴隶一样没有公民权。”所以美狄亚的报复是对父权制的反抗，“美狄亚杀子断后的行为在入类学意义上更是具有砸断血缘的枷锁，不再充当生命的根的深层含义，其矛头直指整个男性社会”［４。。阿碧格也是男性欲望的牺牲品。她自幼父母双亡，孤独敏感，比一般人更渴望爱情和家庭的温暖。普洛克托一个有妇之夫为了满足一时的情欲，诱奸了她，之后又抛弃了她。阿碧格的痛苦是普洛克托造成的。但受男权至上观念的影响，阿碧格没把自己的不幸归咎于普洛克托，而是归咎于伊丽莎白，所以其报复矛头直指伊丽莎白。她开始并没打算伤害别人，是“逐巫”牧师黑尔的话启发了她，她才装作自己会巫术。就这样阿碧格一个既无社会地位又无法术本领的普通女孩，在神权和政权的大力支持下，酿成了株连百人的萨勒姆惨案。阿碧格无意中充当了男权社会维护其统治的工具。米勒说过：“把魔鬼作为一种武器，这种需要可能是很明白的，在任何一个落纪，魔鬼这个武器都被反复设计并用于鞭笞人民，以使其屈从于某一宗教或宗教国家。政治政策被等同于精神权利，而这种政治政策的反对则被视为恶魔的恶毒行为。，，［ｓＪ６６在剧中，以副州长兼法官丹佛斯为代表的统治阶级就是通过“逐巫”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进行政治迫害，达到巩固统治的目的。阿碧格只不过是被男权社会可鄙地利用了，是男权社会可怜的牺牲品和替罪羊。如果说阿碧格一手造成了萨勒姆惨案，那使其沦为受害者的男权社会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总得来说，阿碧格的遭遇不像美狄亚那么令人同情，其疯狂报复难以得到人们谅解，这都是由于作家对美狄亚原型的置换造成的。三、《萨勒姆的女巫》是美狄亚原型在２０世纪美国的置换变形原型具有相当稳定的结构，但它每一次都是以置换变形的方式出现。原型理论认为，任何时代的作家在置换中都会遵循如下的原理：“按他所处的社会时代的需要和个人对生活的感受，将文学原型的深层结构置换成多种不同价值标准的作品。”［６１原型９６万 方数据在置换过程中会增殖，其反映的生活、抒发的感情都打上了深深的时代印记。《萨》剧的创作就是为了满足社会时代的需要而进行的。众所周知，在２０世纪５０年代，美国国内麦卡锡主义泛滥。阿瑟?米勒作为一位进步作家，也深受其害。麦卡锡利用国会议员的特权和国会参院常设调查委员会主席的职务，放肆地煽动反共舆论，收集共产党员、民主进步人士和持不同政见者的材料，并对他们进行恶意诽谤和无情迫害。１９５０年至１９５４年麦卡锡主义达到歇斯底里的顶峰。在这期间，数以万计的人被列入“黑名单”，遭到非法审讯，不少人被指控为“间谍”犯有“颠覆”罪而被捕，还有不计其数的人因被怀疑“不忠诚”而遭解职。这种法西斯式的活动造成了美国人民普遍的恐惧心理。阿员会的多次传讯。在谈到创作《萨勒姆的女巫》的体的是，我了解到存在于这些人中间的恐怖气氛是有一时泛滥的极权统治不禁使入联想到１８世纪萨勒姆冤案发生的时期，相似的根源，相似的氛围促意识形态上的敌人来破坏它。”Ｅｓ］６２４为了达到这一目的，米勒对美狄亚原型进行了而是纠缠不休破坏别人家庭幸福的第三者。普洛克瑟?米勒作为一位进步作家，因参与左翼文化活动不仅被列入了“黑名单”，而且遭到北美活动调查委会时，他说道：“如果《全是我的儿子》和《推销员之死》所受到的褒奖使我感到这是一个充满友好的世界的话，５０年代初的一系列事件则使这种感觉一下子化为乌有。……我吃惊地看到，那些多年的老相识从我身边走过时连头也不敢点，而且更使我震惊人蓄意策划的，以致人们心里感到的尽是恐怖。”［７］１５３使米勒再现历史冤案，借古讽今，抨击麦卡锡主义，影射整个社会人性和道德的退化。他在剧中明白无误地写道：“下面就要开场的这出萨勒姆悲剧，是从一种似是而非的谬论发展而来的。这个谬论至今仍在主宰我们的生活，而且我们还无法摆脱它。简单地说，这个谬论就是：萨勒姆的居民为了良好的，甚至说崇高的目的，而发展了一种神权政治，其作用就是要保持社会的一致性，不允许任何实际存在的或置换。阿碧格不再是普洛克托共患难的糟糠之妻，托也不再是忘恩负义抛妻弃子的无耻小人，而是深深忏悔回归家庭的忠实丈夫。他和阿碧格的关系无论如何也是违反伦常，遭人唾骂，而回归家庭才是正途、值得称道。不仅如此，米勒在叙事结构上也把表现重心转到了普洛克托。《美狄亚》四幕均以美狄亚为中心。详细交待了美狄亚的不幸处境，刻画了她内心的矛盾挣扎，尤其是杀子那一节。这种叙事手法使美狄亚的形象丰满生动，遭遇令人同情。而《萨勒姆的女巫》四幕只有两幕出现阿碧格，且都是作为配角，其遭遇是轻描淡写一带而过。戏剧的后半部分更是着力凸现普洛克托的忏悔和牺牲。米勒对人物原型的置换无形中削弱了阿碧格报复的公理性，使我们难以像同情美狄亚那样同情其所作所为。美狄亚这个人物具有两面性：其不幸遭遇令人同情，其杀人行径令人痛恨。在该剧中，米勒大大降低了美狄亚原型令人同情指数，渲染了其残忍恶毒的一面。此外，米勒一改伊阿宋原型负心无义的形象，把男主人公塑造成了一个传统悲剧英雄。他不仅勇于承担自己的过失，而且以死抗拒践踏人格尊严的专制权威。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他虽有强烈的求生欲望，甚至违心地交待过自己的“罪行”，但当丹佛斯逼他出卖朋友时，他愤怒地表示“决不会血口喷人”，也决不会让反动统治者利用自己的“坦白”来开脱他们对无辜百姓犯下的罪行。他大义凛然地撕毁“坦白书”并欣慰地说：“现在我想我在自己身上看到了一点点正直的品德。虽然它不够织成一面旗帜，却清白得足以不跟那些狗杂种狼狈为奸，同流合污。’’［８］６５７米勒对美狄亚原型作这样的置换无疑很好完成了其创作目的，但也无意问流露出了作家强烈的男性中心意识。《萨勒姆的女巫》塑造了一个高大的男性英雄形象，通过他的堕落和升华，作家热情讴歌了“人”在生死攸关的严峻时刻，誓死捍卫人格自尊的不屈意志。但这一男性英雄的确立是以牺牲女性形象为代价的。而且，选择“男性”而不是“女性”作为故事的英雄，也是受作家男性意识的影响，出于潜意主人公产生了一种相互观照。米勒本人也经历过类万 方数据１９５６年６月，美国国会北美调查委员会要求米勒承认犯有反社会罪，并说出在共产党召集的作家会议上见过的人。这一遭遇恰好是剧中人普洛克托的遭遇。面对那些指控者，米勒也像普洛克托一样表现出了强烈的人格尊严。他斩钉截铁地否认有颠覆社会的意图，并声明：“我不是在庇护共产党人，或者庇护整个共产党。我是在维护我自己的尊严，而且将来我还要这样做，我的良心不允许我提及别人的名字，给他带来麻烦。，，［９］３２３通过这戏里戏外的故事，我们可以看出普洛克托就是剧中的米勒，米勒就是现实中的普洛克托。此外，比较一下美狄亚原型在男女作家笔下的不同命运就可看出这种男权中心意识和男性优越感是怎样影响男性作家的创作。苏珊在《琐事》中让杀死丈夫的米妮逃脱了法律的制裁，而奥尼尔在《榆树下的欲望》中让艾碧锒铛入狱。可以说对美狄亚式的人物，女作家总是寄予无限的同情和理解，并竭力维护她们。而男作家或视其为盲目愚蠢的可怜虫，终将难逃法律的惩罚，或竭力渲染其残忍恶毒。阿瑟?米勒在《萨勒姆的女巫》中运用了美狄亚原型，但为了满足社会时代和个人的需求对其进行了置换变形。在置换的过程中，原型一方面打上了时代的烙印，增加了审美的意蕴，另一方面也显示出作家本人的男性中心意识。用原型批评和女权主义批评来解读《萨勒姆的女巫》不仅可以帮助我们重新审视阿碧格这个人物。她并不是人们通常认为的凶残无理的盲目复仇者，她也是男权社会的牺牲品。而且也可以帮助我们认识到男性作家在处理这个原型时暴露的根深蒂固的男性优越感。他们通常以牺牲女性形象为代价塑造男性英雄，并把女性等同于强权暴政，夸大女性的毁灭力量。［参考文献］［１］容格．论分析心理学与诗的关系／／叶舒宪．神话一原型批评［Ｇ］．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１９８７．Ｅ２］纳尔逊?曼弗雷德?布莱克．美国社会生活与思想史［Ｍ］．许季鸿，译．北京：商务印书馆，１９９４．［３］汤卫根．论阿瑟?米勒《萨勒姆的女巫》的创作Ｉ－ｊ］．外国文学研究，２００２，（１）．Ｉ下接第１０１页）９７识中自我观照的需求。米勒在塑造普洛克托这一男性形象时，恐怕投射了强烈的个人情感和认识，与男似的运动，被要求做类似的事情。普洛克托的身上就有米勒的影子。在《萨勒姆的女巫》上演三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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