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民航通话英语语音改造

[摘要] 英国essay民航通话英语作为一种ESP 英语,其特殊的语言使用环境赋予它很多自身的特点。研究民航通话英语语音改造,能发现民航英语的语用语境对其语音改造具有规约性:民航语境首先通过对语义的约束,从而在发音、声学、听觉方面制约民航通话英语语音改造。

一、引言

从英国哲学家奥斯汀(J . Austin) 和美国语言哲学家希尔(J . R. Searle) 的言语行为( speech acts) 到美国语言哲学家格莱斯(H. P. Grice) 的“会话含义理论”及“合作原则”,语用学研究找到其重要内容“言语行为理论”和“会话含义理论”。1977 年《, 语用学杂志》(Journal of Pragmatics) 在荷兰阿姆斯特丹正式出版发行标志着语用学作为语言学的一门独立学科而得到承认。列文森(Stephen C. Levinson) 的《语用学》和利奇(G. Leech) 的《语用学原则》代表了20世纪80 年代初语用学研究的最高水平。90 年代语用学研究得到了进一步发展。虽然语用学发展蓬勃,但多是关于普通英语的研究, ESP ( English forspecific purpose) 英语的研究相对较少。 笔者多年从事民航专业英语教学,经常处于普通英语和民航专业英语对比分析之中,因此对此认识颇深。由于民航这一特殊的语用环境以及国际民航组织( International Civil Aviation Organization or ICAO) 对其用语的行业规范,故民航通话英语在词法、句法、语法和语音上都有别于普通英语。民航通话英语的语音改造是民航英语的突出特点之一,因此,笔者就想从语用学的角度分析民航语境和民航通话英语语音改造的内在关系,语境对语音改造是否具有规约性? 民航通话英语语音改造是否有规律可循?

二、民航语境分析语境(Context)

即语言使用的环境,语言只有在一定的语境下才能确定其意义。1923 年Malinowski第一次使用了“context of situation”,他认为无语境的言语(utterance) 毫无意义可言。J . R. Firth 以及其他一些学者对语境决定语义也有类似的论述。〔1〕语境可分为语言语境(linguistic context) 和非语言语境(non2linguistic context ) ,二者对语义都具有制约作用。〔2〕民航通话英语( Civil Aviation RadiotelephonyCommunication English or RTF English) 作为一种ESP英语,是飞行员和空中交通管制员在整个飞行过程中按照一定程序进行交流、沟通的对话语言。按ICAO 标准,英语应是其标准语言载体,因此,英语是其大的语言语境。民航通话交流中,飞行员在执行飞行任务,空中交通管制员在指挥飞机飞行,所以他们对话的工作环境是其具体的非语言语境,民航是其大的非语言语境。民航通话英语是一种程序化的工作语言,民航这一非语言语境首先是对作为通话载体的英语进行了行业规范,即对通话英语进行了人工改造。剑桥大学语音通信权威EdwardJohnson 把民航通话英语(以下简称RTF 英语) 称为当今世界最成功的以英语为基础的半人造语言。〔3〕正因为RTF 英语是一种专业英语, 所以它必然有其偏离普通英语常规的地方。“一般而言,语言变体按其使用者和使用可分为方言(dialects) 和语体(register) ”。〔4〕RTF 英语是专门用途英语,它是从语言使用的角度来界定的,因此它属于英语的一种变体。从语体角度看,RTF 英语在话语范围(field ofdiscourse) 上属于专业性语体(technical) ,在话语方式(mode of discourse) 上属于口语体( spoken) ,在话语意旨( tenor of discourse ) 上属于命令性语体(instructing) 。飞行员和空中交通管制员在信息对话交流过程中对话权不平等,管制员下达命令或提出建议,飞行员执行命令或提出更改请求,双方在交流中都不能违背民航相关规定即民航通话程序。这样的语境客观上要求通话话语的语义精确性(precision) ,结构简洁性( concision) 和语音清晰性(distinctness) 。北京大学教授索振羽对语用学下了这样的定义:“语用学研究在不同语境中话语意义的恰当地表达和准确地理解,寻找并确立使话语意义得以恰当地表达和准确地理解的基本原则和准则。”〔5〕显然,以言语交际为核心的RTF 英语更强调话语意义的恰当表达和准确理解。

三、民航通话英语语音改造 1. 字母音变。国际民航为了规范全世界民航英语通话,促进信息交流和飞行安全,首先对英语26 个字母的发音进行了改造,见表1 。

放弃大家熟悉的英语国际音标字母发音而采用罗马注音可以说是国际民航对通话英语最成功的改造。RTF 英语是工作语言,其本身的准确性是民航飞行安全的重要保证。对英语略有了解的人也许在日常交流中都曾有过分不清说的是B 或D 的经历。而罗马注音的字母发音基本上以多音节为主,如B 念成BRAVO ,D 念成DELTA ,这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歧义的发生。再者,飞行员和管制员之间的对话是通过无线电传播,信号在传播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会受到干扰,变形、扭曲,甚至损失。多音节字母发音在抗干扰方面较之单音节字母发音具有显而易见的优势。RTF英语中,字母单独使用非常普遍,如飞行员在航线飞行中做的例行的位置报告(NMU 作为地名的三字无线电识别代码) 。由此可见,对字母发音的改造对于提高通话准确性具有重要意义。由于RTF 英语强调言语交际中话语意义的恰当表达和准确理解,因此,这样的语音改造完全是语用学大原则在语音方面的具体体现。

2. 数字音变。国际民航除了对字母发音进行 了改造外,还对其数字发音进行了改造,见表2。

其中最明显的数字变音是three (as tree) , five (as fife) , nine (as niner)和thousand (as tou2sand) 。这种音变是基于什么原因? 为什么采用这种形式而不是其他形式?注:大写部分为重读我们知道,英语音素(phonemes) 无论从发声、声学或听觉上讲其音质都是不同的。如前所述,民航通话是通过无线电进行信息传播,其信息的准确性必然要求较高语音质量。把/θri :/ (three) 换成/ tri :/(tree) ,即用辅音/ t/ 替换辅音/θ/ 对提高通话质量和促进对话双方理解有重要作用。根据英国语音学家A. C. Gimson 的理论,/ t/ 是强齿龈塞音(fortisalveolar plosive ) ,/θ/ 是强齿擦音( fortis dentalfricative) 。故发/θ/ 音比发/ t/ 音时舌尖更靠前些,因而发音器官须作出更多努力,相应地增加了发音难度。〔7〕此外,/θ/ 音在其它语种中不如/ t/ 音普遍。例如,汉语中有相似的/ t/ 音却没有/θ/ 音,日语和法语中也没有/θ/ 音。由于国际民航希望全球民航用语尽可能标准化和规范化,用/ t/ 音代替/θ/ 音将降低其它语种使用者的发音难度,更有利于民航标准通话英语的推广和使用。数字使用在民航通话英语中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这一方面是因为它出现频率很高,另一方面是因为它是涉及飞行安全的重要因素。如上升、下降的高度指令,气象播报的温度、气压值以及时间和速度的相关指令等都与飞行安全息息相关。因此,数字发音的准确、响亮是民航通话英语的必然要求。用“Fife”代替“Five”(即用/ faif/ 代替/ faiv/ )不仅重要而且很有必要。从语音学的角度讲,/ f/是强唇齿擦音(fortis labio2dental fricative) 而/ v/ 是弱唇齿擦音(lenis labio2dental fricative) ,因而/ v/ 音相比于/ f/ 音则短而弱。〔7〕从声学的角度看,/ f/ 音比/ v/音声音强度大,因而抗干扰能力更强。这样的语音改造增加了数字发音的清晰度,减少了歧义和模糊,有利于话语意义的恰当表达和准确理解,从而最终提高飞行安全。

3. 词汇语音。国际民航除了对民航通话英语在字母和数字发音方面有所改造外,在核心词汇选用上也有其特殊规定。民航通话英语词汇虽然在发音上没进行改造,但其核心词汇选用却与词汇的语音特性紧密相关。我们先看看国际民航组织规定的一些标准词汇,如表3 :

根据表3 我们可以发现,RTF 英语在标准词汇选用上倾向使用多音节词汇。按照Otto Jespersen的语音响度理论( sonority theory) ,一个单词有多少个音节就有多少个声音波峰。就音素的响度(sonority) 来看,元音比辅音更响亮。〔8〕根据这一理论,我们可以以“no”和“negative”为例画一个单词响度图,如图1 :峰,而“no”只有一个波峰,也就是说就信号的声音而言“, negative”更准确,产生歧义的可能更小。由此可见,多音节词汇较之与其同义单音

节词汇在保证通话质量方面有很大优越性。民航英语对核心词汇的规范化使用将增强无线电陆空通话信号抗干扰能力,减少信息失真。四、结束语通过以上分析,我们知道,RTF 英语是一种以交际为核心的工作语言。交际的双方(飞行员和管制员) 必须始终围绕一条宗旨———提高通话质量,促进飞行安全。英国essay要建立良好的交际,通话双方应遵从言语交际的基本原则。民航工作的语用环境客观上首先对民航通话英语在语义方面提出了准确恰当的要求。安全飞行是民航首要和中心任务,民航通话英语也必须为安全飞行服务,因此,通话双方都必须准确无误的传递信息。信息语义的准确内在地要求信息在语音上应标准、清晰。由此可见,语境决定语义,而语境对语音的制约却是通过对语义的制约来实现的。

参考文献

〔1〕Jef Verschueren. Understanding Pragmatics〔M〕.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EdwardArnold(Publishers)Limited ,2000.

〔2〕何兆熊. 语用、意义和语境〔J〕. 外国语,1987 , (5) . 〔3〕Wu tu2xing. The Way To The Sky : A Course of Radiotelephonyfor Controllers and Pilots〔M〕. Beijing : China Civil AviationPublishing House. 1995.

〔4〕胡壮麟. 语言学教程〔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8. 〔5〕索振羽. 语用学教程〔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0.

〔6〕ICAO. Manual Of Radiotelephony〔Z〕. Approved by theSecretary General and published under his authority. 1990.

〔7〕Roach , Peter. English Phonetics and Phonology : A PracticalCourse 〔M〕. Beijing :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Research Press/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0. 〔8〕张凤桐. 英国英语语音和音系学〔M〕. 成都: 四川大学出版社,1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