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讲 语音的表意功能

语音的表意功能

根据西方现代语言学理论（以索绪尔为例），词音仅是语义的外在形式。这是因为当代语言学只重视共时描写，而不关注历史溯源。这种研究问题、思考问题的方式自然导出能指，即语音符号或词汇的语音形式与语言的所指，即语义之间的任意性关系。

任何一个词最初都有一个生动的故事，就是具体是语境。

而根据语音象征主义的观点，词语的声音听起来应当像意义的回响。语音具有表达感情的作用，譬如19世纪的西方心理学派学者提出“情感说”或“心灵表现说”，认为诗歌起源于情感和交流思想的需要。而诗歌的胚胎发自内心的呼叫。从发生学角度来看，人的语言、音乐和诗歌同出一源。

这说明语音表义，并且语音跟它所表示的意义是有联系的，而不完全是任意的。所谓任意性，有可能是词的语音与其语义原有的联系在历史发展的时空中弱化、甚至遗失了而已。例如英语中的“鸭子”教duck，这一词的语音与古英语的ducan（游泳）有直接的联系。汉语中的“鸭子”这一动物名则反映了汉人具象认识的特点。

列维－布留尔指出“原始民族的语言永远是精确地按照事物和行为呈现在眼睛里和耳朵里的那种形式来来表现它的观念”，并且“常常模仿声音来表现事物的主要性质。这就是说，初民除了直接用自身的感叹呼叫来释放情绪与表达愿望，更大量地用模仿自然界的声响来把握外在事物。因而，语音是内心和外在世界的意象。李葆嘉说：“词音是心智的符号，词音是对外界事物的认知，而并非词义的任意外壳。”

语气词、感叹词（interjection）的表意功能

语气词是表示语气的虚词，常用在句尾或句中停顿处表示种种语气。常见的语气词有：的、了、么、呢、吧、啊。 例如：你们不会忘记我们的。（陈述语气） 别说了（啦）。（祈使语气） 你到过北京吗？（疑问语气） 天晴了吧？（疑问语气）

走吧。（比较弱的祈使语气，近乎建议） 我没什么，你才辛苦呢。（陈述语气） 你还想知道什么呢？（疑问语气） 这孩子多聪明啊！（感叹语气） 我们去钓鱼好吗？（商量的语气） 你也去好喽。

语气词：附着在词语、句子末了，表示语气。

询问语气：吗、呢 陈述语气：的、了

祈使或感叹语气：啊、吧、呀

英语中常用的语气词

～ Oops.. （Used to express acknowledgement of a minor accident, blunder, or mistake.哎哟：用来表达对小意外、失误与错误的响应） ～ Wow! （惊讶）

～ Eh.. （Used in asking a question or in seeking repetition or confirmation of a statement.啊，嗯，什么：用于提问、请求重复或请求对一结论的证明） ～OH.. (惊讶的意思）

～ Aw （Used to express sympathy, disgust, or disbelief.用于表达同情、厌恶或不相信） ～ Uh.. （Used to express hesitation or uncertainty.用来表示犹豫或不确定） ～ Uh-oh. （表示 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要发生） ～ Mm..

～ Meh. （和 Er/Eh/uh 意思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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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izabeth Traugott et al. Linguistics for Students of Literature [M] New York: Harcourt Brace Jovanovich, INC. 1980:70-71. 李葆嘉，1998，《当代中国音韵学》[M] 广东教育出版社，第261页。 3

同上。 4

李葆嘉，1998，《当代中国音韵学》[M] 广东教育出版社，第262页。 5

同上。 1

～ hm. （恩/是 的意思）

～ Nah（informal，“No”）. （不是/不好 的意思） Ho“哦”引人注意, 表示惊讶, 满足

英语拟声词和惊叹词 表达的感情或感觉或当时的情景 Ah! 羡慕，满意 Aha! 满意，愉快，胜利 Ahem! 唤起注意 Alas! 遗憾，悲痛，不幸 Bah! 呸！轻蔑，厌恶

Brrr! [表示冷颤或领悟]呵,哦[拟声] Darn!(Darn it!) 愤怒，失望 Eeeek! 害怕

For goodness sake! 惊奇，害怕 Gad! 惊奇，不赞同 Gee! 惊奇，赞美

God!(Good god! Great God! 惊奇，恐惧 My God! Oh, God!)

Good gracious! 惊奇，恼怒 Goodness! 惊奇，害怕，恼怒 Gosh! 惊奇

Heaven forbid! 惊奇，害怕 Heaven help me! 惊奇，害怕 (Good) Heavens! 惊奇，害怕 Help! 求助

Hey! 惊奇，喜悦，疑问，或唤起注意 Hmmm! 思考

Ho(a)! 惊奇，满足，喜悦或唤起注意 I’ll be darned! 惊奇

Jesus(Christ)! 不满意，失望，痛苦，惊恐 Look out! 警告 Mmmm! 品尝满意 Mercy! 惊奇 Mercy me! 惊奇 My! 惊奇，羡慕 My,my! 惊奇

My goodness! 惊奇，害怕 My word! 惊奇

Oh! 惊奇，诧异，害怕，疼痛

Oh, boy! 激动，惊奇，惊喜（男女都可说） Oh, dear! 惊奇 Oh, my! 惊奇，羡慕 Oh, no! 害怕，惊奇，失望 Oho! 惊奇

Oh-oh! 遇到不顺心的事 Ouch（哎哟，） 疼痛 Ow! 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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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 well! 无可奈何 Psst! 唤起注意

Say! 唤起注意，或想起什么 Shit! 愤怒，厌恶，沮丧 Thank God! 宽慰，感谢 Thank goodness! 感谢 Tsk-tsk! 不赞同 Tut-tut! 不满，不耐烦 Ugh! 厌恶

Unbelievable! 惊讶 Watch it! 警告 Watch out! 警告 Well! 惊奇，宽慰

Well, I never! 惊奇，愤怒 Well, well! 惊奇 Whew! 如释重负 Whoopee! 高兴

Whoop! 欣喜，兴奋，或因手脚笨拙而感到尴尬 Wow! 诧异，惊讶，羡慕，快乐 Yuck 厌恶

象声的语音：典型的语音像似性（iconicity）

象声即以通过语音模仿事物或行为的声音以表达或指称事物的言语行为。象声是初民最基本的语音活动。《中论·贵验篇》有言：“子思曰：事自名也，声自呼也。盖天下万物之中，人目见之，则心有意，意欲达之，则口仿其声。”6拟声词是模拟自然界声响而造的词汇,是世界上所有语言都具备的成分。拟声词虽然也是摹仿自然的声音,却有很大的主观性。自然界的声音无限，通过我们耳朵和大脑的诠释，主观音感的辨别，再由自己语言的音位系统模拟，这样的模拟必会失真。因此，它和口技的声音摹仿，有所不同。

拟声词又称为象声词、摹声词、状声词。它是摹拟自然界声音的一种词汇。通常是把汉字当成“音标”符号，来构成拟声词。它和音译词、联绵词在性质上是同类的，汉字只用来表音，而无关乎字义，因此，它们都是“衍声词”，和“合义词”为相对的概念。 因为拟声词多半用来描绘、形容，因而有人把它归属形容词。也有人把主观的感情、情绪所兴发的声音（例如唉！啊呀！乌乎！）归入拟声词。都是不妥当的。 形容词和拟声词仍有界限存在，前者的重叠形式有强调意味和感情色彩，拟声词的重叠形式是纯表音的，不产生任何附加意义（注一）。拟声词在语法上不像形容词可以受程度副词和否定副词的修饰，例如我们不会说“雨点十分哗拉哗拉地下着”，也不会说“风不呼呼地吹着”。拟声词也不能用“A不A”的方式表示疑问。拟声词可以和数量词结合，而形容词不能。双音节的重叠，拟声词可以是 AABB式（叮叮当当），也可以是ABAB式（叮当叮当），形容词通常只是AABB式。拟声词在句中的位置比较灵活，有较大的独立性，形容词则不具备这样的特性。

单音节

唰（swish） 哗（gurgle） 轰（boom，bang） 嘭 砰 嘘（sh） 咻（din，gasp） 飕（whiz/sough）当（dingdong） 吐（spit） 噎（choke） 叮 吱（squeak）

双音节 双音节

啦啦 哗哗 汪汪（bowwow） 咚咚 咚隆 呀呀 呼呼（whir） 嗖嗖 潺潺（susurrate） 嘘嘘 咻咻 鸭鸭（quack-quack） 嘎嘎 铃铃 令令 滴滴 答答 飕飕 訇訇 吁吁 淅淅 得得 瑟瑟 冽冽 剌剌 沥沥 哼哼 啊啊 叨叨 隆隆 呜呜 呷呷 嘶嘶 嗡嗡 嘟嘟 喋喋 呜呜 咯咯 咩咩 关关 雝雝（yong） 嘤嘤 嘐嘐（xiāo） 嗷嗷 叫叫 轩轩 烈烈 铿铿 啾啾 啧啧 楂楂 蛮蛮 劳劳 呴呴（xǔ） 晓哓 唶唶（jiè） 咕咕 叽叽 唧唧 喳喳 呱呱 啪啪 喔喔 嘀嘀 呼呼 沙沙 吱吱 哇哇 崩崩 簌簌

拟声词的英汉对比与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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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色词是拟声词（onomatopoetic words）和色彩词(color words)的合称。前者模仿人、动物、自然现象、机器或工具等物品或动作所产生的各种声响，后者表现客观世界展现在我们眼前的各种色彩。声色词具有独特的修辞效果，运用得当会使语言表达生动活泼、引人入胜。翻译这两类词语一定要注意英汉两种语言之间的差异，细心推敲，尽可能再现原文中所描绘的客观世界里的声音和色彩。

拟声词 一、英汉拟声词比较

英语和汉语中的拟声词都很丰富，但是大部分的拟声词在发音上相差甚远。这是因为拟声词是按照某种语言的语音系统对客观世界的声音加以模拟改造的结果，所以不可避免地带有该语言的发音特征。因此，英语和汉语中的拟声词之间既存在相同之处又存在不同之处。它们大体可以归纳为以下三点： A. 同一声音在英语和汉语中用不同的拟声词来表示： cock-a-doodle-do──喔喔喔 clip-clop──（马蹄）得得声 tick-tack──（钟表）滴答声 hoot (toot)──嘟嘟 dub-a-dub──（鼓）咚咚声 jingle-jangle──玎玲当啷

A horse neighs/whinnies/nickers.马嘶/马鸣/马萧萧。

A dog barks/yaps/yelps/bays/snarls/growls/howls.狗汪汪叫/犬吠。 A fly hums/buzzes/drones.苍蝇嗡嗡/哼哼叫。 A mosquito hums /buzzes/drones.蚊子哼哼/嗡嗡叫。 A pig grunts/squeals. 猪咕噜咕噜/哼哼叫。 B. 同一声音在英语和汉语中用相同的拟声词来表达： meow (或meou) ──喵 hiss──嘶嘶（作声）

dingdong──丁冬（声），叮当（声） ping──乒

giggle──咯咯（地笑） pit-a-pat──劈劈啪啪（地） cuckoo──咕咕

A cow moos.母牛哞哞叫。 A pigeon coos.鸽子咕咕叫。 C. 不同的声音用相同的拟声词：

babble──（婴儿）咿呀学语声；（流水）潺潺作声 smack──（拍击声、鞭打声、砸嘴声、掌掴声）

萧萧──(a horse) neighs, (the rain) patters, (the wind) whistles, (the trees) rustle

鸣──(birds) chirp, (frogs) creak, (a bugle) honks

A crow croaks. 二、拟声词译法

翻译英语拟声词时，除了闻声解意外，还应根据具体语境和修辞等要求，选用恰当的翻译方法。常见的拟声词译法大体有如下几种：

A. 英语原文中有拟声词，汉译时也用拟声词 英语原文中的拟声词在汉语中可译成相同的拟声词： (1) A turkey gobbles.火鸡咯咯叫。 (2) A wolf howls/growls. 狼嚎。 (3) A bee hums.蜜蜂嗡嗡地叫。 (4) A bull bellows. 公牛哞哞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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