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孙武兵法八十二篇辑本注释
引文上的雷同也说明这两个版本一脉相通。 4.《孙武兵法》八十二篇与银雀山汉简可以相互印证
最新发现的抄本《孙武兵法》八十二篇的封面上明确标识出著者为孙武。抄录者落款中也明确指出是书理“周书汉简”。那么这个抄本是否真的抄自汉简呢?也就是说这个抄本的内容是否真是在汉代就已著之竹书了呢?我们不妨借助银雀山汉简加以比较研究。 银雀山汉墓是1972年发掘的,“银雀山一号及二号汉墓是汉武帝初年的墓葬,??所出竹书的字体属于早期隶书,估计是文、景至武帝初年这段时间内抄写而成的”(《银雀山汉墓竹简》(壹),文物出版社1985年9月第1版第5页)。对这个时代的确认学术界已没有多大异议。
在银雀山出土的竹简中,除《孙子兵法》十三篇外,还有其他一些佚兵书。这些兵书有的被暂时归入《孙膑兵法》,有的被归入《佚书丛残》,还有一部分存于散简。现在我们将这些资料与新发现的《孙武兵法》加以比较,发现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与《孙武兵法》八十二篇相合。现在依据抄本《孙武兵法》基本可以认定银雀山汉墓竹简中的《孙膑兵法》的部分内容属于孙武兵法的佚篇。这一看法早在十年前就有人提出过。 张震泽先生在1984年出版的《孙膑兵法校理》的例言中提出:“文物出版社本《孙膑兵法》,共三十篇,分上下面编。上编十五篇。各记‘孙子曰’或‘威王曰’,可称为‘孙膑兵法’,下编十五篇,无此等字样,似非孙膑之书,而应别题书名,作为附编。” 文物出版社1985年出版的《银雀山汉墓竹简》(壹)的编辑说明中也提出:“本书所收《孙膑兵法》的前四篇记孙子与威王问答,肯定是孙膑书。第十六《强兵》篇也记孙膑与威王问答,但可能不是孙膑书本文,故暂附在书末。第五至十五各篇篇首都称‘孙子曰’,这些篇既有可能是《孙膑兵法》,也有可能是《孙子》佚篇。??我们认为这些篇中所谓‘孙子’以指孙膑的可能为较大,因此暂时把它们定为孙膑书,但我们仍然不能完全排除这些篇是孙子佚篇的可能性。”
现在,我们新发现的《孙武兵法》八十二篇为学者们十年前的预见提供了有力的佐证。现在我们完全有必要对银雀山汉墓竹筒中有关篇章进行重新认识,为那些本来属于“孙武兵法”的内容正名。 银雀山出上的“《孙膑兵法》”中仅有五篇是关于孙膑事迹的文字,如果其中大部分篇章中的“孙子曰”都是指孙武的话,那么“孙膑兵法”是否存在就需重新论定了。 在此我们仅就其中的六篇加以比较分析。 1.《雄牝城》与《军击》
银雀山汉墓竹简中的三三一至三三五号,五枚残简,当时被归入《孙膑兵法》,后又移入《佚书丛残》。因无篇题,拟定为《雄牝城》。这部分简文与《孙武兵法》第三十六篇《军击》的部分文字完全相合,只是银雀山汉简残缺又联缀有误,银雀山这部分汉简仅存175字,而《军击》篇为1006个字。该篇主讲“出其无意,攻其无备”,“攻人于无形之中,杀人于无影之中。”主要阐发“军击”的原则方法。提出不可攻有六,可击有七。不仅讲了雄城和牝城,还讲了雄山、雄林,生水、死水。结论是:“故善战者,避其甲兵利阵,击其粮□□队,勿击雄城雄军,勿击雄山雄军,勿击雄林雄军,勿击正正之旗,勿击堂堂之阵。”依据《军击》可以调顺乱简,补足缺字。 2.《五度九夺》与《九夺》
银雀山汉简的第三三六至四三0号,五枚断简,曾被拟名为《五度九夺》列入《孙膑兵法》,后又移入《佚书丛残》。这部分简文与抄本《孙武兵法》第五十九篇《九夺》中的部分文字相合。这五枚简的上部均残断,仅有104字。在篇未标示“四百二字”银雀山简本中所拟的篇名,按抄本《孙武兵法》当为《九夺》,银雀山汉简的残文均可据《九夺》补足。该
篇未标识:“二百四十”,这当是准确字数,银雀山汉简所标字数“四百二”恐为抄简人笔误。 3.《积疏》与《六胜》
银雀山汉简的三四一至三四六号,六枚断简,曾被拟名为《积疏》归入《孙膑兵法》,后又移入《佚书丛残》。由于竹简断损严重,原简下无字数,现仅有148字。这篇简文与抄本《孙武兵法》第四十篇《六胜》的内容相合,银雀山汉简整理时,将此篇篇名拟为“积疏”不确,当从抄本《孙武兵法》走为“六胜”。依《六胜》可将该篇汉简的缺文全部补齐。全文三百九十字。
4.关于《奇正》
银雀山汉简三四七至三六四号,共十八枚简,“奇正”二字单独一简应为篇题,篇末字数标“四百八十六”,实际存497字。此篇曾被归入《孙膑兵法》,后又移入《佚书丛残》。抄本《孙武兵法》的第四十五篇亦为《奇正》,字数为528字,文字与银雀山汉简中的《奇正》篇几乎完全相同。 5.关于《将败》
银雀山汉简释文《将败》篇后的一段文字,一直被作为单独一篇内容对待,并拟“将失”为篇题。此篇也曾归入《孙膑兵法》,后移入《佚书丛残》。抄本《孙武兵法》中此段文字在《将败》篇之中,而且在该篇前部。这段文字的结尾是:“战而有忧可败也”,接下去正是原“将败”篇的开头,即:“将败:一曰,不能而自能;二曰,骄;三曰,贪于位;四曰,贪于财。”以抄本《孙武兵法》为据,当无“将失”一篇独立存在。这一点也可得到银雀山出土木牍的佐证。银雀山出上的木牍上有“将败”这一篇题,在“将败”之后紧接着是“兵之恒失”。在这两个篇题之间不可能再有“将失”存在。这片木牍有力地印证了《孙武兵法》八十二篇的真实性和珍贵价值。同时也证明,银雀山出土的孙子书不止十三篇。 6。关于《篡卒》
银雀山汉墓竹简的三二二至三二九号,九枚竹简的内容一直被归于《孙膑兵法》,而在抄本《孙武兵法》中亦有此篇。两者内容相合。《孙膑兵法》的第三二七号简的下半残断,仅存“孙子曰:‘不得主弗将也,??令,一曰位,二曰忠,三曰敢。’”中间缺一段文字。而抄本《孙武兵法》此段文字齐全,其文为“孙子曰‘不得主弗将也,不得道弗用也,不得其民弗强也,不得其命弗令也。其令:一曰信,二曰忠,三曰敢。’”这个印证说明,《孙武兵法》确是一部古书抄本,有珍贵的文献价值;同时也证明,《篡卒》不是《孙膑兵法》的内容,而是《孙武兵法》的一篇,说明该篇中的“孙子”不是孙膑而是孙武。 7.关于《起道》和《止道》
在《孙武兵法》八十二篇抄本中,有《启道》和《止道》两篇。关于这两篇的内容,目前笔者尚未见到。但是在银雀山汉简的《佚书丛残》及散简中却见到了数枚属于此篇的残简。在《佚书从残》的《君臣问答》中有这样两枚与“起道”有关的残简(起、启相通): “??起道也,行?? ??文王问太公曰:“何为止道、起道,大??” 在散简中又有“天之道”、“官之道也”等字样,似亦与“起道”或“止道”有关。《君臣问答》里还有几枚与“止道”有关的残简:
“??止道者,天地弗能兴也,行起道者,天地??” “??弗能居止道也。(贪)而廉,龙而敬,弱而强,柔而〔刚〕。??” 在散简中见到:“道不悟”、“论止”字样,或许与《止道》篇有关。在残简中还有几枚提到“兑道”、“霸道”的残简,可能也是单独成篇,“兑道”、“霸道”也像篇题。
以上关于“起道”和“止道”两篇的发现,进一步说明《孙武兵法》八十二篇抄本与银雀山出土的孙子兵法有渊源关系,并在一定程度上排除了今人依照银雀山汉简伪托八十二篇的可能性。因为连整理者也未发现银雀山汉简中有“起道”和“止道”两篇存在,他人更谈
不上照此伪托了。 8.关于《吴问》、《见吴王》和《预示》 在目前所以能见到的孙子兵法的各篇中,“终语”篇《预示》似乎成书较晚。但也不会是汉以后的伪作。因为不计此篇《孙武兵法》仅八十一篇。而《汉书·艺文志》著录为八十二篇。故当包括此篇,也就是说在任宏校兵书时已有此篇。这一点也可以从《预示》篇的内容得到佐证。八十二篇抄本中提到了吴王与孙武谈论如何用兵。吴王曰:“汝子之十三篇,寡人尽观之矣”。并让孙武“小试勒兵”、“试妇人”,孙武“即勒兵、杀目,姬以服”。记叙至简至明,春秋笔法。司马迁的《史记》和银雀山汉简的《见吴王》均与此相合,说明八十二篇的《预示》篇有所本。但是这还不能排除后人依《史记》之言伪作的可能性。《预示》篇中又记载了吴王与孙武谈论如何治国。吴王间:“孰有道,孰无道?孰善治,孰无治?孰固成,孰先亡?”这段对话不见于史籍,但银雀山汉简《吴问》及散简中的一些内容与此相合。其文曰:“吴王问孙子曰:‘六将军分守晋国之地,孰先亡,孰固成?”孙武举了范、中行、智氏及韩、魏、赵的例子,回答了孰先亡,孰次之,孰固国。说明了亩税大小及国民谁先富的关系。《君臣问答》中也见到“所以先亡后亡”。散简中又有:“明于国之所以亡”,“亡国之恒者也,故有国者必明之”等内容。如果说,《预示》中其他内容可能是伪托者杜撰或依据《史记》等典籍记载伪托的话,那么银雀山汉简已于地下埋藏两千多年,在这期间是不可能被转抄被依托的。那么两个文献内容如此相合,就说明,新发现的《孙武兵法》八十二篇一定抄自一部与银雀山汉简地位相当的重要文献。否则就无法解释八十二篇抄本与银雀山汉简内容、语言相吻合这一现象,如此说来,八十二篇抄本中,成书最晚的一篇——《预示》的成书年代也与银雀山汉简不相上下,甚至不能排除由韩信或其门客拟作的可能,其价值相当珍贵。
此外,通过将抄本《孙武兵法》与银雀山出土的孙子兵法相比较,我而从其它几个方面也发现它们属于同一系统的两个版本。
1.两个版本大量使用古字。在抄本《孙武兵法》中,天作“* ”,出作“* ”,在银淮山汉墓竹简孙子书中,动作“* ”,与作“* ”等等。两个版本对许多古字的写法相近。《孙武兵法》中,野作“* ”,断作“* ”,夺作“* ”,其作“丌”;而银雀山简本孙子书中,野作“* ”,断作“* ”,夺作“* ”,其作“亓”。两个版本中有些古字的写法相同。如:争均作“* ”,聚均作“* ”,敌均作“* ”,等等。两个版本对古字的用法说明,他们不但内容相合,而且抄写时间也相近。
2.两版本的文体与风格一致。抄本《孙武兵法》中兼有问答体和注释体,而银雀山汉简本孙子兵法也是两种文体并存。在写作风格上两版本均用归纳推理,并多运用数字,分条阐释。如“不可攻有六,可击有七”(《孙武兵法·军击》);“恒胜有五”,“恒不胜有五”(《孙膑兵法·篡卒》)。又如:“凡兵之道四,曰阵,曰势,曰变,曰权”(《孙膑兵法·势备》);“凡两国相* ,始者皆空相争也,一曰争正大,二曰争地,三曰争民”((孙武兵法·行空》)。从文章写法上看,两个版本也属于同一体系,是一脉相通的。 3.两版本都大量引用古人事迹。《孙武兵法》和银雀山汉简孙子书都引用尧、舜、禹、汤、文王等古先王事迹、都提及许由、凤后、伊尹、大公等贤人的言行。而且用法相近。如《孙武兵法·九天》载:“昔盘古氏,□□善观天象,察校十载,而略九天。”《孙膑兵法·势备》也载:“黄帝作剑,以阵象之;羿作弓弩,以势象之;禹作舟车,以变象之;汤、武作长兵,以权象之。”两版本在援引古代人物方面都显示出古朴、庄重的风格和不可分割的渊源关系。
4.两版本都包含孙子十篇,又不止十三篇。《孙武兵法》八十二篇中提到十三篇是“百句取精”的世传本。其篇题为:计、谋、形、势、争、战、度、实虚、处军、地形、九地、火攻、用间。银雀山汉简本十三篇为:计、作战、谋攻、形、势、实虚、军争、九变、行军、地形、
九地、火攻、用间。两版本的篇题虽顺序不同德题也略有差异,但明显属于同一体系。《孙武兵法》中提到十三篇,但全书为八十二篇。银雀山汉墓出土的孙子兵法中也提到了十三篇,并有木牍记载十三篇篇题。但是一号木牍最后还有“七势”二字,按逻辑推理这也应是篇题。此外,三号木犊上可识读的篇题有《将败》、《兵之恒失》、《王道》、《效贤》、《为国之过》等,五号木牍有:《分士》、《兴理》、《三乱》、《三危》、《亡里》等。这些也应是孙子兵法的篇题。在出土的五枚木牍中,一、三、五号木牍长度相同,而二、四号木牍则与这三枚长度不同,这一点也说明一、三、五号木牍可能是一部书的篇题。从竹简标出的篇题分析推定,孙子兵法的篇题还应有:五义、务过、观卑、持盈、地典、主客人分、善者、恭名、起师、奇正、将义、观法、程兵、十官、六举、四伐、十阵、十问、略甲、万乘等等。再加上已经认定的孙子佚篇《吴问》、《黄帝伐赤帝》、《四变》等篇目,以及无法辨识的一些篇目,银雀山出土的孙子兵法总篇数已远远超过十三篇,甚至可以说己接近八十二篇。尽管这些篇目内容详略不同,文体风格不一,但其中许多篇的内容都与手抄本《孙武兵法》八十二篇相吻合。我们可以视其为与《孙武兵法》的原始本八十二篇并行的一个抄本,这是中国古代的“孙武子全韦”,它在起初只能是一部有关孙武的各种文体及不同风格的资料汇辑。其祖本经过韩信至任宏几代人的整理,形成班固所记的“吴《孙子》八十二篇”。新发现的八十二篇本,在篇题的规范和协调方面远胜于银雀山出土的孙子兵法。如:《兵情》在《孙武兵法》中为《正衡》,《主客人分》为《己彼》,《五名五恭》为《恭名》,《兵失》为《麟凤》等等。银雀山汉简“兵失”篇的“见敌难服,兵尚淫天地”下脱一简。抄本《孙武兵法》在“见敌难服,兵尚淫天地”下为“而动水火”。两文完全相合。在《孙武兵法》中许多篇目都分为一、二、三,如“宫一”、“官二”、“官三”、“地形一”、“地形二”、“地形三”。在银雀山汉墓竹简的孙子兵法中也发现了“地形二”,在“孙膑兵法”中又发现了“官一”,可以推定银雀山汉简全本中还应有“地形一”、“地形三”及“官二”、“官三”。这一点也可与抄本《孙武兵法》相互印证。说明银雀山发现的不是《孙子兵法》十三篇,而是《孙武兵法》八十二篇的并行本。
通过以上比较分析,我们可以看出:
银雀山汉简《孙子兵法》及其他孙子佚篇与手抄本《孙武兵法》如此相合,可以肯定它们之间有着紧密的渊源关系。他们可能共同来源于一个更原始的简本,那么这个原始的《孙子兵法》的成书时间要更早。又由于《孙武兵法》与银雀山汉简孙子兵法的差异不大,因此《孙武兵法》八十二篇的成书年代也不会太晚。其形成的时间大致在汉初至西汉末年。 当然,我们还必须排除以下两种情况。 第一,《孙武兵法》是不是后人伪托。八十二篇洋洋洒洒六万多字,即是乾嘉诸老也难以伪作,再者,如此高深幽玄的哲理和博大精深的兵法绝非一般学者所能臆造。它只能是春秋至战国间社会斗争的反映,是和平时期所不可能出现的,是时代的产物。就事实而言,《孙武兵法》的部分内容与银雀山出土的汉初简书相同,这也排除了在银雀山汉简出土以前伪造的可能性。 第二,《孙武兵法》是不是在银雀山汉简的基础上编造的。银雀山汉简1972年4月出土,1974年初在《文物》杂志上刊出部分内容,1975年2月出版了第一个通俗本——《孙膑兵法》,1976年12月出版了《孙子兵法》。1985年出版了《银雀山汉墓竹简》。迄今不到20年的时间里,还不具备伪造这样大规模古籍的社会条件和学术条件,另据收藏者称,《孙武兵法》八十二篇抄本确系出自生于清末、民国两位人士之手,而这两位抄录者分别卒于1927年和1972年。他们在世时不可能见到银雀山简本的任何资料。如果此说得以证实,则完全可以排除在银雀山竹书基础上编造《孙武兵法》的可能性。 综上分析,我们可以得出如下初步结论: 1.最新发现的“周书汉简”《孙武兵法》八十二篇,是抄自汉简(或同类珍贵文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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