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化的原初素质与精华

我们再来看一个问题，中国的文化始终讲保守，为什么？我们今天只能讲一点点，大家通过我今天讲课也理解一点。你首先理解，保守是很重要的，你一定要注意，创新本身是极有风险的，老子的原话叫“不敢为天下先”，我们今天的人好大胆，把它改成“敢为天下先”了，可是大家要注意，任何创新活动都是风险活动，除了创新本身是风险以外，任何新东西的寿命都一定比旧东西要衰竭，所以，你会看到人类的文明，在旧石器文明，逝去了100多万年，新石器文明，一万多年，农业文明也就是新石器文明，一万多年，工业文明400年，然后就被信息文明取代了，所有的新东西是越来越消失得快。巴菲特做股票，绝不做创新企业，他全部做传统企业，所以，他是巴菲特。创新企业，比如纳斯达克，他的体系才建立短短几年，2000年出现大崩溃，从4000多点骤跌到1000多点，时隔10年，讫今没有再翻上来，而且，越高新的企业，寿命越短，所以，企业家一定要意识到中国文化最重要的一个核心在其保守，甚至在其反动，反动其实是回不去的，所以，所有的思想家、最高深的思想家也倾向于反动，而所有的人类执行思想家的时候都必须对它曲解，这就是著名的“思者反动，而行者曲解”的这个现象在世界各国所有历史上反复出现的原因，企业家保留保守的观念对企业家是至关重要的概念，因为，我们现在社会的主流意识总是在给你讲创新，这个话很容易误导企业家，我要给企业家说一点相反的话，如果你做的产业不是高技术产业，而是传统产业，你要为之而自信，因为，你这一块产业都是最稳定的产业，很多企业家犯糊涂，看到社会上讲创新多么重要，传统产业叫夕阳产业，高新产业才有前途，然后把自己的产业扔掉，把自己有稳固根基的传统产业扔掉，拚命去搞创新，结果让自己最后一败涂地，这样的事情在中国企业界比比皆是。所以，我要告诫企业家，如果你干的是传统产业，你一定要意识到你站在一块颠扑不破的、最稳固的根基上，你千万不要随便把它抛弃，你即使要创新，也不要丢失掉这一块基地，这是企业家必须清楚的。同时，任何企业家，你在总体操作模式上，取保守态势，你一定要明白，保守是创新的基础，你丢掉基础，然后在上面建房子，你等于自找毁灭，因此，首先理解保守的精要，才能理解创新的含义。现在社会上只讲创新一面，而不讲保守的重要性，实际上从最根本上危害了大家的基本操作。如果企业家要创新，你也一定要明白，你的创新原则是慢步走，而不要大步走，因为，创新面临两个重大风险，第一，投资风险，科研活动一定是前途未卜的，它90%的概率是失败的，如果一科研，就成功，它就不叫科研，它只叫魔法。如果做新产品的创造，你90%的投资，你90%的概率是要失败的，然后，你还面临一个问题，你搞出来的新东西没有市场，因为，任何市场都需要一个启发的过程，你搞的那个新东西准都不认识，谁敢用？谁敢买？所以，搞新产品的企业大多数一开始就做新产品的企业大多数很快死灭掉，然后，第二代去模仿它的人反而发大财，这就像鲁迅写一部小说《药》，他讲的意思是，早期杀革命者，杀完了以后，愚昧的老百姓拿馍沾他的血和脑浆吃，说是能养身。鲁迅在这篇小说里是想说革命的先行者都是牺牲者，它给革命的后来者铺路。创新也是一样，最早做创新的人是要承担最大风险的人，投资失败概率最高，启发市场的难度也最大，通常是牺牲者，所以，日本人高速崛起的过程绝不创新，一味模仿，几乎模仿把美国都要卖掉，吓得美国大呼，日本这个狼来了，所以，企业家做创新小步走，一定做跟你原来那个事情相距不远的事情。第二，一定做稳当一点，还要扔掉自己的原有根基，我想养过连跷和迎春花的人都知道，好多植物学家怎么养它？动植物学家就会剪掉一枝插枝，每年在11月份插下去，然后，在冬天让它培育根系，来看长叶子，它的成活率只有50%，而高明的园艺师，他会压一个枝压到土里，这边不剪断，让老根继续给它输送营养，等底下根系发育好了，才把枝剪断，成活率100%。我讲这个意思是，企业家做创新时，千万不要把自己的老行当丢掉，你一定创新的那个技术跟老行当有关，并且，让老行当跟它有一个输送营养的关系，而且，你投入的资金量绝不伤元气，绝不拿自己的主体资金去创新，万一失败了，也不伤元气，还能够寻求下一次的机会。也就是说，确立一个基本观念，保守才是创新的基础。保守保证了你的生存，创新只管你的发展，但是发展有可能进

坟墓，而保守却站在原地上，到底进坟墓好还是站在那儿好，你自己权衡。

我们再看保守可能给我们带来的各方面优势。企业家在社会上活动，你大多数成功靠的是什么？你不是靠智力，你不是靠智商，你是靠情商。什么叫情商，情商就是跟人际和社会关系打交道的能力，情商的主宰部分是丘脑网状系统，是大脑皮层一个低级，比大脑皮层低级的一个系统，情商决定你成功与否的80%，智商只占你在社会事务中活动成功与否20%要素，因为，你在社会上做生意或者社会活动、做政治、做生意，你主要打交道的是人，你如果把人情事故摸不透，你怎么能把这个事情做好呢？而人情事故跟逻辑是没有任何关系的，逻辑文化是人类纯逻辑的一个推导，这个问题说起来是个哲学话题很复杂，你只要记住一句，世界是不按照逻辑运转的。如果你用你的经验系统，跟这个社会上所有的人发生恰当的接触，你对人情摸得很透，你一定在你的社会实践活动中无往而不利，所以，《红楼梦》上有一句话说“人情练达几文章，世世洞明皆学问”，也就是说，你必须有人情练达，人情是什么时候训练的，人的语言中枢是在半岁开始到5岁左右达成，你的语言中枢的发育和你语言信息的传入是一个同时代的，如果在5岁以前这个孩子脱离社会，没有语言训练，5岁以后这个孩子很难学会说话，所以，在历史上发生过很多小狼孩、蛇孩，就是他很小的时候就被狼或者蛇衔走了，没有伤害他，把他养大，孩子长大以后拿回来了，这孩子从此只会像动物一样嚎叫，他永远学不会说话，因为，他语言中枢已经封闭了。同样，一个孩子的人情训练，大致是在3岁到13岁之间达成，或者5岁到12岁之间达成，也就是说，这个阶段是小孩子之间互相打闹、打架、整天在一起折腾、玩，这个时间是孩子对人是什么这个同种动物之间打交道的时候是一个什么关系，你怎样就伤害了对方、你怎样就会得到对方对你的好感，这个过程是这样摸索出来的，过了这个时间，你要想再让他训练人情事故，他已经不可能了，所以，现在最愚蠢的父母们把孩子这个阶段全压在房子里去学习逻辑、学数学，然后，这孩子将来出来是一个逻辑化了的笨蛋，这就是现代教育的又一大功用。你在社会上成功与否，首先取决于你的情商，而不取决于你的智商，美国人都了解这一点，所以写过一本书叫《穷爸爸富爸爸》，他就讲，那个富爸爸高中毕业，那个穷爸爸哈佛博士，那个哈佛博士只能给高中毕业的打工，为什么他美国人都讲这个道理呢？因为，他非常知道人情世故是在市场上做经济的人所要把握的第一门学问，而这一门学问跟你读多少书、有多少逻辑化思维能力没有多少关系，而且，企业家你在做判断的时候，好多企业家通常很特别注意自己的直觉，就是遇见这件事情我的第一感受是什么，因为，这种直觉反应70%都是正确的，而你把一个简单问题放在逻辑上推敲，其结果70%都是错的，西方有人专门做这种心理学研究，发现把同样一个低度复杂性的问题交给两组做两组对照实验，一组是非常擅长逻辑化的，甚至是动不动就能做出数学模型的，一组是文化程度偏低，但是给他信息做直接反应的。结果低逻辑系统、文化程度偏低的人，正确率竟然是70%；而那个动不动就能做出数学模型的人判断正确率却不足30%。所以，当你现在在你的社会事务中遇到复杂问题时你才用逻辑，也就是你的直觉判断失效的时候，才是你用逻辑的时候。你如果经常的、自认为多读了一点书、学历高，然后把所有的问题都放在逻辑上推敲，你将自掘坟墓。你想一个最基本的道理，我们人体的生理结构都是要把高端逻辑放在最没有用的角度上，你比如你骑自行车，你什么时候自行车骑得最糟，就是你拿皮层骑你的自行车的时候，你三摇四晃还动不动就钻到汽车底下去，可是当你真正学会了骑自行车的时候，你骑着自行车可以想非常复杂的问题，然后，你绝不会撞到树上，这个时候你的生理系统已经把骑自行车交给脊髓来管了，就是你的脊髓会让你的两个脚不停的按着规律性的踏，你还不会搞走，轮子走得还很端，也就是说，连人的生理系统都知道低端逻辑、也就是低端智能系统比高端智能系统更有功用，当一件事情能交给低端逻辑的时候，绝不把它交给高端逻辑，既然我们的生理系统都懂这个道理，我们在社会上做事为什么偏偏要听那些人老给你说做事要理性呢？我倒建议大家做事感性一点，可能更好。

我今天讲国学是主要的是给大家讲国学的基础，国学得以发生的原初素质以及原初素质

的可贵性，它表达的是生存最精要的部分、是最基础的部分，虽然你听完我的课你可能觉得今天什么都没讲，可它恰恰是你后面理解所有国学论题的基础，如果没有这个铺垫，后面讲孔子、讲老子、讲诸子百家，你全然在云里飘。

做为企业家大家还要注意一个问题，美国波斯顿心理研究显示，企业现在的寿命是越来越短，在美国上个世纪中期500强企业到九十年代40就消失掉一半，《财富》杂志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500强企业到九十年代只剩三分之一，也就是越往后，企业的寿命越短。《财富》杂志统计发现，美国大约62%企业的寿命不超过5年，只有2%可存活50年，中小企业的平均寿命不到7年，大型企业的平均寿命不足40年，中国更惨，在中国中小企业的平均寿命只有2.9年，大型企业的平均寿命只有7-8年，每年倒闭企业100多万家，比美国多10倍。这里除了说高新企业本身带来的风险以外，还有一个问题，美国有一个管理学者叫特劳特，他讲了一个问题叫“学习暴力选择”，他说由于每一个人都在学习，而学习是在把你往前赶、往高端赶，所以，就相当于每一个人都没有学习，而且，大家还都往死路上扑，他把这种学习过程叫做“选择暴力”，换句话说，如果现在你每天学习，你学到的只是信息量，而没有建立全新的思维模式，你的学习还不如不学，如果你学习了，你听到的是跟你主流信息里面所告诉你的知识体系完全不同的别一个思脉体系，这个学习都是唯一有价值的学习。所以，如果大家今天听我的课，讲的是云里雾里、全都是社会上的反话，那么，我就告诉你，今天的学习不至于把你逼入死地。

下面是提问和解答环节

提问一：非常高兴能够听到一个别开生面的讲座，刚才先生已经提到，我们现在的社会比较浮躁，社会生活结构的变化，我们大家听到很多我们国内的学者和大师在探讨中国文化的回归，我想听听您老的意见，就是中国文化现在目前的格局如何来回归，如何有一个变化，因为，我们这些人将来是不是也会去做隐士，会不会现在再去学，选择闭关啦一段时间，这种形式是不是可行？

王答：中国文化面临的难题是什么，是一个纯粹的农业文明，而我们今天已经是一个工商业文明为主要架构的社会形态，甚至是信息文明往前冲的这么一个局面。所以，有人说国家能够救世界，我是不承认这个说法的。因为，它连它自己都没救得了。那么，国学的价值在哪里呢？我有一个很准确的话：它是人类未来改造自己以生存文明为结构的参照系，也就是说，人类用现在的这一套纯西方的文化和文明方式一定是走不长远的，因为，如果一个文化它不能保护这个人类，这个文化的载体，反而被这个文化的载体带来戗害，标志这个文化行将衰落，所以，我们可以预见西方文明做为主体文明前途已经不远了，那么，人类的下一期文明怎样缔造，下一期文明一定要维护人类这个物种的生存，它依据什么来做，它不可能把国学全部搬回来，就算我们不可能退回到农业文明一样，但是唯一古老的文明思路却只有中国文化还在完整的保留了它的全本，所以，它做为未来文化存在的一个参照系，价值巨大。我们大家现在回归国学，必须注意两个含义，第一，国学文化里包含了跟生存要素最相关的基本概念，把握这些概念是你在新现代飘摇文明生存结构中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最稳固的基石，因此，理解的是国学文化的精髓和基本的本质概念、或者它的本质体系，而不是它实用的浅学的术的部分。第二，国学可用的术的部分，流变到现在大都褪变成了骗人的东西，这是大家特别要小心的，国学当年做这个东西，是因为当年的文化程度和当年的生存格局，用那个方式能够保持，低信息量、农业文明、社会生存格局比较简单，而今天把这些东西拿来用，实际上已经把它严重的歪曲了，比如讲《易经》的人就给你讲算卦，其实《易经》的概念不在算卦上，虽然古人拿它做算卦有一定道理，可是它的道理恰恰在它的算不准上，而不在它算准上。我举一个例子，我曾经听一个都是叫吴伯凡讲，他给我讲一件事，他说有一个印第安人每次打猎，有一个印第安部落是长存不衰的部落，这个部落之所以长存不衰，是因为它每次出去打猎以前拿龟甲或者大的骨头板，相当于中国的甲骨文，甲骨文就是龟甲和

磨的肩甲骨，这是甲和龟，甲和骨的两部分，美洲印第安人也用甲和骨在火上烧，跟我们甲骨文做占卜是一模一样，这一族印第安人把它烧完了以后，看着它裂纹的走向去打猎，它从来不去事先调查动物的脚印，然后去打猎，而是用占卜的方式去打，结果它这一片领地的猎物永远打不绝，为什么？因为他追着动物的脚印打，它就把动物打死完了，他老算不准，他随机的去打，动物老打不完，于是，它这块地方永远是天堂。我们再看，东北的那些土匪，当年叫胡子，有一群最聪明的胡子，他是怎么去剪径，就是去抢人呢，他是先算卦，然后按卦象去抢人，他绝不派出探哨在各个路径上看见有人来了然后通报去抢，那就抢绝了，于是所有的人这几条路都不敢走了，他坐在山上非饿死不可，他摆成卦象去，而卦象是随机的，老是抢不准，于是每条路都暂通不通，所有的人还得冒险走这个路，于是他永远抢不完。我想说的意思是，你一定要理解古代文化不是用在你现在这个算卦算准上，它恰恰用出效果来、用在它算不准的效果上，但现在算卦的人非把弄成半仙、然后说他能算准来误导你，第一他是骗人，第二他如果真算准了，你可能两天就吃完了，第三天就没得吃了。所以，学习中国文化特别要注意，分清楚中国的根基是什么，它的合理性在哪里，而不随便去拿着中国文化的浅层去得乱用，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在中国文化浅层上给大家讲怎样用，而是在着重点上给大家讲中国文化的精魂是什么的原因。

提问二：王老师，你的讲座非常精彩，刚才您提出的这个论点实际上是从源流上去探讨，说是哲学是从它的生存当中导出的，并不是智慧上导出的。我的问题是这样，现在社会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因为，我们的一个命题说进步和反动到底是哪一个好，有点说不清楚，但是，人类现在毕竟已经是50亿了，它走到这个地步了，它需要有很多的技术来供养这些人口，我的问题是说，中国文化和西方文化的这种交融、这种碰撞、这种矛盾已经是一个即成事实了，我们这些人脑袋瓜子里头什么都有，辩证唯物主义、现在也懂一点皮毛的《易经》，我是想说这个人类未来的生存，就是您分析之下这种融和的生存会导致未来什么样的哲学？

王答：这个话题问得比较深。原因是这样，因为，我做为一个学者，我主要是研究哲学的，国学只是东方思想史的一个分支，就是研究哲学你得研究西方哲学史和东方思想史，我做哲学研究最主要就是研究你所说的这一块问题，就是人类今天的文明、西方文明究竟是什么，人类文明为什么会分层衰落，比如东方文明为什么衰落。如果把这个国学课展开讲，讲到后面我会告诉大家中国文明的衰落不是因为它自身走穷结了，因为它发展到清代的时候，反而是它当时基本文化状态最圆满的时候，我讲这个话在网上引起了很多对我的批评，是因为当时在电视上讲这个话的时候没有办法仔细讨论，今天我们同样没有时间讨论，因为，这个话题要涉及几个小时的推论，但是我想告诉大家的是，一个原始文化它的生命一定是很长的，西方文明高速发展、青少年文明节节的快速的竞争性发展，它确实给人类带来了繁荣，但它也带来了一系列系统性危机，这个系统性危机将会严重的阻碍人类前面的生存道路，因此，我写了几本书，一本叫《物演通论》，就是纯哲学的探讨三个问题：宇宙的发展为什么是存在度递弱的，就是越发展的物种或物质存在形态它的存在度为什么是越来越低的，虽然它的能力是越来越高的。第二个问题，为什么精神和知识系统是越来越无效的，为什么我们不是离真理越来越近，而一定是离真理越来越远，为什么人类的一切知识它的准确性和有效性或者知识的含真量是递减的，因此，知识一定把我们引向迷途。第三，社会为什么一定是越来越动荡。这几大问题都是纯哲学论证，这个书读起来非常困难。我最近又写了一本书，名字叫《人类的没落》，专门讨论人类现在文明会给人类带来什么严重问题，以及下一期人类文明建构必然要做到的几个基本原则，这本书现在正在出版社做最终样稿，一、两个月内出版。如果对这类问题有兴趣，大家就可以去读我的原著。但是我得声明，那书非常难读，你读起来就要犯瞌睡，但是一定要记住，真正的好书是一天你只能读一、二页，凡是你一天能翻几十页看的书，大多属于垃圾。大家想想，数学、物理学、哲学，这三门学问是唯一要使用精密逻辑的学问，试问这三类书，哪一类书你一天能敢看过两页，你把数学书，你学数

学你一天能看过两页，摆10道题，你连一道都做不了。所以，真正的好思想性书，你一天读一、两页，算你长进，一天读10页，你干脆别读，所以，我的书非常难读，我不建议大家读，但是如果大家读，就回答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因为太大，所以在这儿讲很难，很困难，但我仍然想给大家说明一个基本概念，就是西方现在高度发展的这个文明绝不是人类的未来，但是我们被裹狭在这个潮流中我们退不回去，这正是我们的两难境况，但是我们的两难境况比西方的一难境况要好，因为，我们脚底下还有一块可以暂时踏稳或者可以参考的一个稳定基石，这个人思想基石有利于让我们在一个巨大的潮流中尽可能的抓住几个救命稻草，而西方人连这点救命稻草都没有，试问谁更好一点呢。

提问三：王老师，非常感谢你今晚的精彩讲座。最近，我有幸参加了一个全球推广爱我中文的活动，现在联合国也有一个议题，说他们现在准备把中文做为将来的应用语言，因为，中文所含的信息非常大，包括生命信息、宇宙信息，非常得多，因为未来我们是看不了太远。我想问的是，中文、中国文字有没有可能对实现比如世界大同的五教合一或者对整个人类做出一种非常和谐的促进作用，请您哲学的角度谈一谈。

王答：我觉得中国的文字是世界上唯一保留的一个象形文字体系，由于这个象形文字体系的存在，这个象形文字的功用如此之大，它就象一个保险柜，把中国古代最原始的、最有价值的思脉全都保留了下来。中国这个文字在中间从来没有衰落，使中国最基本、最原始的思想得以保存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所以，中国文字在中国文化中所发挥的作用和功能其居功至伟，但是，曾经在近代以来中国人自己闹着要把自己这个文字废掉，已经有好几次了，曾经几乎要把这个文字全部废掉，换成拼音文字，好在没有全部废完，但是把这个简体字废完，于是，我们现在的简体字就已经是繁体字还能表达的那些字意基本上丢光了，如果你要研究古汉字，你就必须先回到繁体字，再回到金文，再回到甲骨文，你得通过这个过程才能找见中国文字的原始含义。中国文字现在实际上已经成为了一个纯符号系，就是只是一个纯粹的概念符号，它做为文字原始的含义在现代的文字里已经找不见了，曾经有认为这个文字有碍于中国社会文化的发展，现在由于电脑的出现，大家更清楚，中国文字反而更容易输入，你比如西方每一个文字一个单词打进去，都得好几个字母打，而中国文字反而变简单了，可能敲两键你就把打进去了，现在的做法越来越好，所以，中国文字可以肯定可以长存不衰，中国文字里所包含的中国文化的信息，只要这个文字不衰，迟早有一天，中国所以保留的人类最古老的这一脉思绪一定会弥漫全球，就像西方文化曾经裹狭了全世界一样，中国文化迟早有一天成为全人类文化中一个最重要、最有生机、又最深刻的一个部分，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但是中国文化要达到那一步，肯定还是一个遥远的未来，我们现在只能指望中国人自己把自己的文字和自己的文化好好的保留下来，承传下去，我们既不要指望这个文化会直接拯救我们，但是我们也不要相信西方文化就能够把我们带到天堂，它只能把我们带上西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