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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植和《洛神赋》
很小的时候读过七步诗,那时候,不知道其中所含的政治意义和诗人内心的痛苦和煎熬,只是囫囵吞枣般的摇头晃脑背着,好完成老师的作业,小小的人儿只知道这个诗人很厉害,七步就可以做出一首诗。
长大后,才知道事实根本不是我以前想的那样。这首诗是作者表达同室操戈,煮豆燃萁的痛苦写照。曹植,字子建,位列“三曹”之一,是曹操的第三子,“建安七子”之一。建安文学的奠基者之一,建安时代最富盛名的作家,诗歌、辞赋、散文都有突出成就。他的诗“骨气奇高,词彩华茂”,把五言诗歌发展到一个新的艺术高峰。唐代所看重的“汉魏风骨“,就首推曹植。就连自负其才从不夸人的谢灵运也曾说过:“天下文才不过一石,曹植独占七斗,我谢某尚得一斗,剩下的一斗,由天下文人共分。”从这句话中就可以看出曹植的文采是如何出众!
曹操的所有儿子中,曹植是最有才华的,曾为曹操钟爱,几次欲立为太子,终因“任性妄为,不自雕励,饮酒不节”而失宠。如此才华而得不到重用,备受迫害,郁郁而终。曹植的一生可谓充满悲剧色彩。生长在帝王之家,是他的幸,也是他的不幸。他身不由己的陷入王位继承的角逐之中,最终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曹植的失败也与他的性格有关,从他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出他天性浪漫热情,做事缺乏手段,不是那种为了成就大事不择手段、冷酷无情、狡诈阴险的枭雄人物。思想的不成熟和性格的局限也可看出曹植即使当上了皇帝,
也注定是那种连守成也不行的皇帝,就像后蜀主孟昶,在文学上造诣极深,但是他在皇帝这个位置上做的极为失败,最后江山也丢了,被北宋的开国皇帝赵匡胤所灭,花蕊夫人也被虏入皇宫。所以说,历史上少一个皇帝,多一个天才的文学家也是件美事。
曹植的作品中,《洛神赋》中的宓妃究竟代指什么,历史上争论已久。有人说:宓妃是指曹植的嫂嫂甄宓。”认为此赋是为了追怀曹丕之妻而作,原题《感甄赋》,魏文帝觉得不妥,后来改为了《洛神赋》。也有人说:“这些猜测是小说家的附会之说,不合事实,不可信。赋中的洛神是他的理想的化身。《洛神赋》正是反映了他君臣不得遇合、抱负无法施展的苦闷心情。”历史的真实究竟是怎样的,我们后人无法定案,但是从一些书籍的内容来看,我的心里还是比较倾向于前者,虽然他们的结局是以悲剧告终的。
甄宓,乃中山无极人,上蔡令甄逸之女,建安年间,嫁给袁绍的儿子袁熙。东汉献帝7年,官渡之战,袁绍兵败病死。曹操乘机出兵甄氏成为曹军的俘虏,曹操指婚给曹丕。据说,甄宓之美连曹操也有耳闻,但是后来甄宓是曹丕捉到的,曹丕对甄宓一见钟情,曹操也只好成全儿子,把甄宓指婚给他。史称,甄宓有倾城之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着,皎若太阳升朝露;迫而察之,灼如芙蓉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所以一出场就蓬头垢面、落魄不已的甄宓,曹丕也会用袖子拭其面以观之。我想,那时候的曹丕是喜欢宓妃的,但是君王的爱又能持续到
多久呢。后来,就因为宓妃不愿意曹丕纳妃,曹丕就把宓妃赐死。倾国倾城的宓妃落的如此下场,多情善感的曹植内心是如何的痛苦呀。 从那些野史中可以看到,曹植对宓妃是存在感情的。宓妃刚进宫的时候,曹植才14岁,还可以自由进出皇宫,敏感多情,自幼早熟的他,爱上甄宓的可能性是极大的。成人之后,对这位他称之为“人间仙姝”的嫂嫂的感情更加的浓烈,迫于世俗的压力和伦理的束缚,这感情无法付诸于口,他也不可能有非分之举,或许会通过作品隐隐表现出来,《洛神赋》也许就是他情感的表达。而宓妃,对曹植的感情不会不明了,而且在气质上,他们的气质都比较高雅,都摈弃凡俗、自视甚高,所以说,甄宓也很难不对曹丕动情。但是这种感情是否参杂有亲情,我们不甚明了,曹植遭曹操所弃,甄宓被曹丕冷落,两人同病相怜的感情也是存在的。
两人之间的感情,在封建道德家看来那是大逆不道的,叔嫂之间怎么可以产生这种感情,那是乱伦。所以,我们在那些正史里是找不出这些记载的。但是,感情何辜。爱情是没有罪的。爱情这东西不是按照理性常规发展而来的,它该来的时候就回来,什么都抵挡不了,任何的教条规范在爱情面前都得低头,它只能约束一些人的行为而不能扼杀人的感情。《洛神赋》里作者写出了他对“洛神”甄宓的爱,这种欲得而不可得的痛苦折磨着他,让他痛苦不已。有一佳人,在岩之畔,美目盼兮,巧笑倩兮,魂魄飞兮,飘渺杳兮,佳人不在兮。爱情,虽然是自私的,但是曹植很是很守礼教,没有逾越自己的本分,但是这种可望而得的痛苦一直遗憾终生,被迫娶了自己不爱的所谓的
大家闺秀,这种悲哀的情绪在《感婚赋》中可见一斑。爱情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奢侈的存在。皇家的爱情,是何等的脆弱,有太多的阻力了,大多的婚姻,都是政治联姻,幸福对他们来说,终身也可能没有。 传说,甄皇后死后,曹植入觐,曹丕见了他有愧意,便将甄皇后的金缕玉带枕赐给了他,便有了李商隐的那句“宓妃留枕魏王才。”我们不管曹丕是真愧意,还是“醉温之意不在酒”,知道曹丕对甄宓的感情,想趁机刺激他。我们也不管那些道学家的掩饰之词,从曹植对洛神的深刻描写,其中所抒发的深沉的感情,描绘的鲜明的形象和景色,我们不难看出其中所深藏的情意,也不能不觉得,这是他的深情的告白,是他的心声,绝不是对什么“洛神”“洛水”的情。我把全文读下来,也看不出其中的政治意义。
《洛神赋》确实是曹植的感甄之作,洛神是她的化身,所谓的“人神道殊”,不能在一起的感慨和惆怅,也是隐喻他和宓妃无法在一起到体现,真情难容于世俗、理想难以实现的无奈和悲凉。洛神,是他的洛神他,那有缘无份的宓妃,后来宓妃被害致死,两人阴阳两隔,生死两茫茫,只余一腔思念在这混乱的世界,让自己空自蹉跎,遗憾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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