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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川端康成笔下的“美”与“悲”
作者:姜 楠
来源:《职业·中旬》2010年第04期
所谓风雅,就是发现存在的美,感觉已经发现的美,创造有所感觉的美。 ——川端康成
1968年,川端康成因其作品“以丰富的感情,高超的技巧,表现了日本民族的精神实质”而登上了诺贝尔文学奖的领奖台。他之所以能够获此殊荣,是因为他的作品表现了日本民族独特的性格和心态,表现了日本文化的独特风格和审美意向,将“日本新的创造,贡献于世界的文化。” 泰戈尔曾说:“日本民族创造了一种独具完美形态的文化,发展了一种视觉美,从美中发现真理,从真理中发现美。”川端康成不仅借鉴了西方凭直觉捕捉瞬间美感的艺术技巧,更注重发掘日本传统美的内蕴,在东西方文化的大撞击中找到了契合点,创造出富有民族特色的“川端康成之美”。川端康成自己也宣称:他的创作立足于“日本的传统美学”,要不遗余力地表现祖国的“传统美”。 一、人情美构成了“川端康成之美”的底蕴和灵魂
致力于发现美、感受美,创造出有所感觉的美,并以此表达对世界的关照和对生命的体悟,乃是川端康成极力追求的艺术境界。自成名作《伊豆的舞女》起,他相继创作了《雪国》《古都》《千鹤》《山之音》和《睡美人》等名著,从不同方位和视角探索、表现美的形态,构建了一座艺术美的大厦。“艳丽美”“壮丽美”“物哀美”“幽玄美”“自然美”“清雅美”“朦胧美”等等,千姿百态之美交相辉映。但在这诸美之表象下,却始终搏动着一个核心意象:情之美。换言之,美在情。任何一种风格都是一种“有意味的形式”,川端康成艺术世界中的意味,就是态度和情感,即作家的情感、读者的情感、人类共有的情感。因为归根结蒂,文学艺术不是别的什么,它是人自身的延伸物,是人类情感的一种升华表现形式。“艺术品作为一个整体来说,就是情感的意象”,“一件艺术品就是一种表现性的形式,这种创造出来的形式是供我们的感官去知觉或供我们想象的,而它所表现的东西就是人类的情感”。大千世界,美不胜收,但在宇宙结构中,在世界万物中,不论是自然美或是信念美,都莫过于人情美。“美者,动人至深,更能推己及人,诱发对人的依恋。” 川端康成借助艺术形式,绘制了一幅人类感情的历程图,人情美构成了“川端康成之美”的底蕴和灵魂。 二、川端笔下的女性美 1.具有传统美的女性形象
美即爱,但真心去爱一个人,只有女人才能做到,所以女人美。由于作家的特殊经历和日本民族的特殊心态,培养了作家崇拜女性的审美情趣。因为生理和心理的差异,及文化和社会分工的影响,女性似乎更重视爱情,她们在爱的境界中获取了自我的依存性和生命意义;而男性则更关注事业,他们力图在事业中表现自我的价值。川端康成崇拜女性,不仅在于女性“纯粹的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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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的美,“纯粹的声音”——灵的美,主要是女性象征着纯粹的爱——情的美。川端康成的传统美主要是通过他笔下的一系列女性形象体现出来的,他认为“女人比男人美……是永恒的基本主题。”他笔下的女性形象,具有东方女性美的特色:柔媚、秀丽、端庄、凝重。只要翻开他的作品,一个个女性形象,便流光溢彩地呈现在读者眼前:
“她梳着一个我叫不上名字的大发髻,发型古雅而又奇特。这种发式,把她那严肃的鹅蛋形脸庞衬托得更加玲珑小巧,十分匀称,真是美极了。”“她笑起来像一朵鲜花。”——这是《伊豆的舞女》中的熏子。
“女子给人的印象是洁净得出奇。甚至令人想到她的脚趾弯里大概也是干净的。小巧的柔唇却宛如美极了的水蛭环节,光滑而伸缩自如,在默默无言的时候也有一种动的感觉……”——这是《雪国》里的艺妓驹子。
“……艺妓的早熟和海边姑娘的健美融成一体。”——这是《温泉旅馆》里的女佣阿雪。 像郁金香一般芬芳吐艳的商家小姐,像杉树一样淳朴健美的山村姑娘,她们是《古都》中的孪生姐妹千重子和苗子。
这些女性形象如同一幅幅传神的“仕女图”,栩栩如生,给人以强烈的美感。她们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多数具有美丽的心灵。她们身上闪耀着日本劳动妇女传统美德的光芒——温柔善良、吃苦耐劳、刚毅顽强、富有自我牺牲精神等。尽管她们的身世凄凉,命运坎坷,但大都像古希腊英雄俄狄浦斯那样,竭力挣脱厄运的罗网,于艰难中求生存,于屈辱中保尊严。 2.川端笔下女性形象的基调——美的徒劳
当川端康成笔下这些美丽动人的女性形象,从读者面前翩翩掠过之时,人们不禁要像浮士德那样喊一声:“你真美啊,请停留一下!”然而也会像浮士德一样深感失望,原来女性形象的美是“徒劳”的,因为她们的“美”总是与“悲”紧紧连结在一起的,带着一种虚幻和清凄的冷色调,令人哀婉和愤慨。
人人都有爱与被爱的追求,都想获得爱情的美妙体验。但人生幻化,命运多蹇,加上情欲之河的多向分流,爱之追求往往多成“徒劳”。希望与失望的落差便产生悲哀,但悲哀缘情而生,也就美在其中。川端康成的创作自始至终浸润着忧怨哀伤的格调,并构成“川端康成之美”的主旋律。他的“悲哀美”深深植根于日本传统的“物哀美”和禅宗的“幽玄美”,表现了日本民族特有的审美心理。日本江户时代国学家本居宜长认为:“在人的种种感情中,只有苦闷、忧愁、悲哀——也就是一切不如意的事才是使人感动最深的。”川端康成在承继日本传统美的基础上,又有所拓展,着力凸现悲哀之“美”。因为悲哀并不能构成美,美在引发悲哀之情。《伊豆的舞女》描写“我”与阿熏的初恋,双方相互的同情与倾心,产生了纯真无邪的情思,虽然都未直接表露,却尽在不言中。这种爱,清新淡雅,水晶般纯净。但双方都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只能在无言的泪水中离别,情未竟,心忧伤,无限惆怅中蕴含着纯情之美。《雪国》中的驹子寄情岛村,终无所得,成了“虚无的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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