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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转无方。」东安严公讲经时,法等作三契经竟。严公说:「如此赞经,亦不减发讲,遂散席。」第二日才另开题。由此可见当时讲经之前是先要唱咏的。所谓三契经就是歌咏三段经文。此外善梵呗的,宋时有僧饶,善三《本起》及《须大拏》,「每清梵一举,辄道俗倾心。」有道慧「偏好转读,发响含奇,制无定准,条章析句,绮丽分明。??转读之名大盛京邑。」有智宗则「升座一转,梵响干云。」齐时有昙迁「巧于转读,有无穷声韵。」昙智也「雅好转读,虽依拟前宗而独拨新异,高调清彻。」僧辩传古「维摩一契,瑞应七言偈一契,最是命家之作。」辩的弟子慧忍,制瑞应四十二契。忍有弟子四十余人。昙凭「诵三《本起经》,尤善其声。」传中还批评那些声调不好的说:宋时有慧宝、道证「丰声而高调,制用无取焉。」传末又附列齐代经师八人,每人各有两句评语。足见六朝在通俗方面是很考究韵调的。
经师以讽咏佛经为主,唱导是以歌唱事缘为主,二者之不同,是由于歌咏的内容有异。《高僧传》卷一五《唱导篇论》中说:「佛法初传,于时齐集,止宣唱佛名,依文致礼。至中宵疲极,事资启悟,乃别请宿德升座说法,或杂叙因缘,或傍引譬喻。」又说:「谈无常则令心形战慓,语地狱则使怖泪交零,徵昔因则如见往业,覆当果则已示来报,谈怡乐则情抱畅悦,叙哀戚则洒泪含酸。」由此可以推测唱导的内容是很广泛的,可以是佛经中的故事,也可以是中土相传的故事。论中又批评当时唱导的弊病说:「综习未广,谙究不长,既无临时捷辩,必应遵用旧本。然才非己出,制自他成,吐纳宫商,动见纰缪。」既云:「遵用旧本」,可见到了齐梁之世唱导已有专文。又云:「吐纳官商」,可见唱导也是有声调的。传中所叙宋齐唱导名师,如宋世道照「以宣唱为业,音吐嘹亮」。昙颖「诵经十余万言,??属意宣唱,天然独绝。凡要请者,皆贵贱均赴,贫富一揆」。慧璩「尤善唱导,出语成章,动辞制作,临时采博,罄无不妙」。昙宗「唱说之功独步当世」。齐世道儒唱导时,「言无预撰,发响成制」。慧重「专当唱说,??言不经营,应时若泻」。
到了梁陈之世,经师与唱导便合流成为一致了。唐道宣撰《续高僧传》便合为杂科声德一篇,是其明证。传中所记,陈世有慧明吐言惊世,闻皆讽之。《续高僧传》卷八北齐真玉传称其「及年七岁,教弹瑟琶,以为穷乏之计。而天情俊悟,聆察若经,不盈旬日便洞音曲。后乡邑大集,盛兴斋讲,母携玉赴会,一闻欣领曰:若恒预听终作法师,不忧匮馁矣」。由此可见在北国唱导也盛行,而且唱导法师是很受欢迎、有多供养的。又《续高僧传》卷九亡名传云:「弟子僧琨,性沉审,善音调,为隋二十五众读经法主」。这也证明到隋时转经与唱导的风气更普遍。隋世有法称[诵诸经声,清响动众」,「又善披导」。隋文帝因此敕正殿常置经座,日别差读经,声声不绝。智云亦善经呗,「每执经对御,响震如雷」。法韵「偏工席上,诵诸碑志及古导文百有余卷,并王僧儒等诸贤所撰。至于导达善能引用,又通经论七百余契。每有宿斋,经导两务并委于韵」。又有立身与善权二人,炀帝时,献后崩,下令宫内行道,善权与立身「分番礼导。既绝文墨,唯存心计。四十九夜总委二僧,将三百度言无再述。身则声调陵人,权则机神骇众。或三言为句,便尽一时,七五为章,其例亦尔」。法琰「取《瑞应》依声尽卷,举掷牵迸,啭态惊驰」。慧常「以梵呗之功住日严寺,尤能却啭,弄响飞扬,长引滔滔,清流不竭」。道英、神爽亦以声梵驰名。道英「喉嗓伟壮,词气雄远」;神爽「唱梵弥工长引」。从这些传记内,也可略知当时唱导两方面的情况。在道宣《续高僧传)卷三十声德论中还批判当时经师的流弊说:「经师为德,本实以声糅文;将使听者神开,因声以从回向。顷世皆捐其旨,郑卫珍流,以哀婉为入神,用腾掷为清举,致使淫音婉娈,娇弄颇繁」。批评唱导的流弊说:「学构疏芜,时陈鄙俚。褒奖帝德乃类阿衡,赞美寒微翻同旒冕。如陈满月,则曰圣子归门,迷略璋弧,岂闻床几。若叙闺室则诵窈窕纵容,能令子女奔逃尊卑动色,僧伦为其掩耳,士俗莫不寒心。」由此也可见当时的唱导,除了几位名家之外,一般的内容是很粗俚的。这又何怪发展到唐时俗讲如文溆之流了。宋赞宁撰《宋高僧传》卷二十九有《法真传》,称真于穆宗长庆间讲导之余,吟咏性情,并赞其「德望实唱导之元」。又卷三十有后唐《无迹传》,称其「言行相高,复能唱导。」宋僧传所记仅此,也可以推出由于俗讲兴而唱导衰废了。在卷二十九《慧凝传》中并且说凝于冥府见元魏时昙谟最,因唯好讲导不能禅诵,而受冥罚的故事。可见此时俗讲式的唱导,已经受到了鄙视了。
在六朝的时候,佛教通俗既用转读与唱导两种方式,当时转读是用原经文的,因为经典大都是六朝的翻译,译文与当时口语没有多大距离。讽咏原文,一般士俗还可能了解。到了中唐以后、民间的口语有了转变,讽咏原文是不能使人听懂的,于是不得不将经文译成唐代的俗语,这就成为变文了。佛经的体裁既然是长行与重颂兼用,自然在变文中也是散文与韵文兼用,而说唱同时了。在现在所发现的变文之中有的是演绎佛经的,有的是叙述中国历史中故事的。但既同是在敦煌经卷中所发现,二者必然都是僧侣所习用。就上文看来,可以假定,那演绎佛经的变文是经师用的,那叙述史事的变文是唱导用的。经导二者既然在隋唐已经合流,当然二者是同时而不可缺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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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漫谈罗汉 (一)十六罗汉
十六罗汉是释迦牟尼佛的弟子。据经典说,他们受了佛的嘱咐,不入涅槃,常住世间,受世人的供养而为众生作福田。古代译品中如北凉道泰译的《入大乘论》说:「尊者宾头卢、尊者罗睺罗,如是等十六人诸大声闻散在诸渚??守护佛法。」但是未列举出十六罗汉一一的名字。此外,西晋竺法护译(一云失译)《弥勒下生经》云:「所谓大迦叶比丘、军屠钵叹比丘、宾头卢比丘、罗云上丘,汝等四大声闻要不般涅槃,须吾法没尽,然后乃当般涅槃。」东晋失译《舍利弗问经》也说:「我去世后摩诃迦叶、宾头卢、君徒般叹、罗睺罗四大比丘住不泥洹,流通我法。」隋智顗《法华经文句》卷二即根据此说云:「佛敕四大罗汉不得灭度,待我法灭尽。由是住持于今,未得入无余涅槃。」而唐湛然《法华文句记》解释此文却云:「准《宝云经》第七,佛记十六罗汉令持佛法,至后佛出方得入灭。彼经一一皆列住处、人名、众数等。故诸圣者皆于佛前各各誓言:我等以神力故弘护是经,不般涅槃。宾头卢、罗云在十六数,却不云迦叶。」今勘本《宝云经》有两译,一是梁代曼陀罗仙译,一是梁代曼陀罗仙共僧伽婆罗译,都无此文。只是僧伽婆罗译本卷七末没有一般经典惯例的「信受奉行」的文句,或者现本的经文有所缺失,这就难以考定了。现在所有的十六罗汉的典据是依唐玄奘译《大阿罗汉难提密多罗所说法住记》。难提密多罗,此云庆友,是佛灭后八百年时师子国(即今斯里兰卡)人。 《法住记》中说:第一尊者宾度罗跋啰惰阇(Pindolabharadvaja),与自眷属千阿罗汉多分住在西瞿陀尼洲;第二尊者迦诺迦伐蹉(Kanakavatsa),与自眷属五百阿罗汉多分住在北方迦湿弥罗国;第三尊者迦诺迦跋厘惰阇(Kanaka-bharadvaja),与自眷属六百阿罗汉多分住在东胜身洲;第四尊者苏频陀(Suvinda),与自眷属七百阿罗汉多分住在北俱卢洲;第五尊者诺距罗(Nakula),与自眷属八百阿罗汉多分住在南赡部洲;第六尊者跋陀罗(Bhadra),与自眷属九百阿罗汉多分住在耽没罗洲;第七尊者迦理迦(Karika),与自眷属千阿罗汉多分住在僧伽荼洲;第八尊者伐阇罗弗多罗(Vajraputra),与自眷属千一百阿罗汉多分住在钵刺拏洲;第九尊者戍博迦(Svaka),与自眷属九百阿罗汉多分住在香醉山中;第十尊者半托迦(Panthaka),与自眷属千三百阿罗汉多分住在三十三天;第十一尊者罗怙罗(Rahula),与自眷属千一百阿罗汉多分住在毕利颺瞿洲;第十二尊者那伽犀那(Nagaena),与自眷属千二百阿罗汉多分住在广半度波山;第十三尊者因揭陀(lngata),与自眷属千三百阿罗汉多分住在广胁山中;第十四尊者伐那婆斯(Vanavasin),与自眷属千四百阿罗汉多分住在可住山中;第十五尊者阿氏多(Ajita),与自眷属千五百阿罗汉多分住在鹫峰山中;第十六尊者注荼半托迦(Cuda-panthaka),与自眷属千六百阿罗汉多分住在持轴山中。
自《法住记》译出以后,十六罗汉受到佛教徒的普通尊敬赞颂。现存敦煌唐人写经中还存有《第八尊者伐阇罗弗多罗》、《第十尊者罗护罗颂》二首,每首七言八句(见《敦煌杂缀》下)。此外还有《十六大阿罗汉因果识见颂》一书,题云「天竺沙门阇那崛多迦译」而不记时代。前有宋范仲俺序云:「庆历中宣抚河东,宿保德冰谷传舍,于堂檐罅间得之,因于府州承天寺命僧别录藏之。于戊子岁(1048)有江陵僧慧哲又出其藏本,称得之于武陵僧普焕,宝之三十余年云云。」书中记十六阿罗汉,各各为摩拏罗多说自所证「因果识见」,各有七颂,总有一百十二颂。唯文义浅薄,其为宋代汉地民间伪造无疑,就此亦足见当时民间对十六罗汉崇奉之广。在《秘殿珠林》还载有唐人画十六应真图,卷后附宋姜夔跋,完全引用了此颂,可见这《因果识见颂》在宋时是相当流行的。
关于十六罗汉的图像方面,《宣和画谱》卷二载梁张僧繇有十六罗汉像一幅。他是否根据北凉道泰译的《入大乘论》,或者如湛然所说《宝云经》的记载而画,难以考定,但是我们知道当时佛教界对十六罗汉的崇奉并不普遍。唐玄奘译出《法住记》以后,到乾元中卢楞伽特爱好作十六罗汉像,《宣和画谱》卷二记载他有这类作品多种,又同书卷十中记王维也有十六罗汉图四十八幅。到了五代时这类绘画就更多起来,如南唐的陶守立(见《式古堂书画考》二)、王齐翰(见《宣和画谱》四、《清河书画舫》五、《秘殿珠林》九),前蜀的李升(见《宣和画谱》)、张玄(见《宣和画谱》三、《清河书画舫》五),吴越的王道求(见《式古堂书画考》二),都有此类作品,而以前蜀贯休为最知名(见《清河书画舫》五、《妮古录》、《式古堂书画考》十),宋代孙知微(见《清河书画舫》六)、李公麟(见《珊瑚网》二三、《弇州四部稿》一三七、《式古堂书画考》二、《秘殿珠林》九、十、《书画鉴影》二、《宝绘录》十、《平津馆鉴藏书画记》、《江村书画目》、《好古堂家藏书画记》上、《三秋阁书画录》二)、颜博文(见《式古堂书画考》二)、李时择(见《式古堂书画考》二)、梁楷(见《书画鉴影》三)、孙必达(见《秘殿珠林》九);僧中如梵隆(见《珊瑚网》二三,《弇州四部稿》一三七、《式古堂书画考》二、《大观录》一四、《江村销夏录》一、《春霞阁题画绝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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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见《式古堂书画考》二)、海仑(见《秘殿珠林》九、十);元代赵孟頫(见《秘殿珠林补编》十)、钱选(见(盛京故宫书画录》三),明代吴伟(见《秘殿珠林》二集)、仇英(见《过云楼书画记》四、《江村销夏录》一、《盛京故宫书画录》三)、吴彬(见《石渠宝笈》三)、丁云鹏(见《石渠宝笈》二、三)等,都有名作见于历代的著录。
关于十六罗汉的雕刻方面,最早的有杭州烟霞洞吴越国吴延爽造十六罗汉,计右璧内部二尊、前部四尊。左壁十尊。此十六尊的雕刻技巧同一手法;阮元《两浙金石志》曾载有烟霞洞吴延爽造像功德记。吴延爽是吴越王钱元瓘妻吴夫人的兄弟。宋代曾在此洞补刻僧像一、布袋和尚像一,作法浅陋,远不及前十六尊。可见《咸淳临安志》所记:「原有石刻罗汉六尊,吴越王感梦而补刻十二尊,成为十八」之说,全出于附会。 从以上所述绘画和雕刻两方面来看,十六罗汉的尊崇是从五代时发展起来的,特别是在江南一带地区,并且由十六罗汉而演变成十八罗汉。 (二) 十八罗汉
由十六罗汉演变成为十八罗汉,主要是从绘画方面造成的。现在所知的,最早的十八罗汉像,是前蜀简州金水张玄画的十八阿罗汉,宋苏轼得之于儋耳,题了十八首赞(见《东坡文集》后集二○),但未标出罗汉名称。其次是贯休画的十八阿罗汉,苏轼自海南归,过清远峡宝林寺见之,为之作赞十八首,每首标出罗汉名称,于十六罗汉外第十七为庆友尊者,即《法住记》的作者。第十八为宾头卢尊者,即十六罗汉中宾度罗跋罗惰阇的重出(见《东坡文集》续集十)。清《秘殿珠林》也有贯休十八罗汉图卷,后有宋苏过、元赵孟頫、明宗彻三跋,也不题罗汉名字。宋绍兴四年(1134),江阴军乾明院五百罗汉碑,于五百罗汉尊号前列十八罗汉尊号,也是第十七庆友尊者,第十八宾头卢尊者。
宋咸淳五年(1269)志磐撰《佛祖统记》,关于供罗汉(卷三十三)辟前说,认为庆友是造《法住记》的人,不应在住世之列。宾头卢为重复。应当是迦叶尊者和军屠钵叹尊者,即是《弥勒下生经》所说四大声闻中不在十六罗汉之内的二尊者。
若从烟霞洞宋人补刻一僧一布袋和尚来考察,布袋和尚就是五代时明州奉化县释契此,后人相传为弥勒菩萨化身,则另一僧像也应是汉地神僧。据《天台山全志》卷十载宋淳化中(990--994)天台山广严寺道荣习禅定,灵异颇多,人以罗汉目之。既入灭,人有见于寿昌(寺)五百应真位者,烟霞洞的僧像或者就是此人。 西藏所传的十八罗汉,是于十六罗汉之外加上法增居士和布袋和尚,这些传说也都是从汉地传去的。当西藏朗达玛王(唐武宗会昌元年,公元841)破坏佛教时,西藏六位大师来到西康,见到当地各寺普遍绘塑十六尊者像,特别是卢梅、种穹大师摹绘了圣像,迎到藏中耶尔巴地方,这就是著名的耶尔巴尊者像)后来陆续传入汉地各样传说,而增加了二像。据说达磨多罗(法增)居士是甘肃贺兰山人(今阿拉善旗),因奉事十六尊者而得到感应,每日都见有无量光佛出现于云中(见第五世达赖著《供养十六罗汉仪轨》)。他的画像常是背负经箧,身傍伏有卧虎。但是至今在供养仪轨中还只是十六尊者。
《秘殿珠林续编》第四册有清庄豫德摹贯休补卢楞伽十八应真册,后有清高宗题颂,颂中说:第十七降龙罗汉是嘎沙鸦巴尊者(即迦叶尊者),第十八伏虎罗汉是纳答密答喇尊者(即弥勒尊者),由章嘉呼图克图考定。但降龙伏虎是后世传说。苏轼《应梦罗汉记》说:元丰四年歧亭庙中有一阿罗汉像,左龙右虎。可见北宋时降龙伏虎像不一定是分成两个罗汉的。
综合以上各说先后发展来看,十八罗汉传说的兴起,并没有什么经典的根据,只是由于画家们在十六罗汉之外加绘了两人而成为习惯,于是引起后人的种种推测和考定。最初的传说,十八罗汉中第十七既是《法住记》作者庆友尊者,第十八便应是《法住记》译者玄奘法师。但是后人以未能推定为玄奘而推定为宾头卢,以致重复,结果造成众说不一,难以考定。由此,十八罗汉的传说因而普遍,自元朝以后,各寺院的大殿中,多雕塑十八罗汉像,十六罗汉的传说则不甚通行了。
历代画家绘的十八罗汉画像见于著录的,有后唐的左礼(见明都穆《铁网珊瑚》十三)、前蜀的贯休(见《秘殿珠林)九)、宋代的李公麟(见《秘殿珠林》三、《盛京故宫书画录》二、《古物陈列所书画目录》五)、瞿汝文(见《式古堂书画考》二)、贾师古(见《岳雪书画录》二);僧海仑(见《秘殿珠林》);元代的赵孟頫(见(秘殿珠林续编》)、钱选(见《古物陈列所书画目录》五)、张渥(见《盛京故宫书画录》三)、方壶(见《古芬阁书画记》),明代的仇英(见《秘殿珠林》二十)、吴彬(见《石渠宝笈》三)、丁云鹏(见《梦园书画录》、《秘殿珠林》十二、《盛京故宫书画录》三、《古物陈列所书画目录》五)、钱贡(都穆《十百斋书画录》二十二)、李麟(见《秘殿珠林二集》)、陈范(见《秘殿珠林》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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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百罗汉
由于十六罗汉住世护法的传说,引起汉地佛教徒对于罗汉的深厚崇敬,于是又有五百罗汉的传说。 五百罗汉的传说在佛经中是常见的,例如西晋竺法护译有《佛五百弟子自说本起经》。佛灭度迦叶尊者与五百阿罗汉最初结集三藏。《舍利弗问经》中说,弗沙秘多罗王毁灭佛法后,有五百罗汉重兴圣教。诸如此类说法甚多。在中国汉地自东晋竺昙猷居住天台山时,古老相傅云:天台悬崖上有佳精舍是得道者所居。有石桥跨涧而横石断人。猷洁斋累日,度桥见精舍神僧,因共烧香中食。神僧谓猷曰:却后十年自当来此,于是而反(见《高僧传》十二)。后世遂有石桥寺五百应真之说。《天台山志》引五百应真居方广寺感应异记云:「永嘉长史全亿,画半千罗汉形像。」到五代时,五百罗汉的尊崇特别兴盛。吴越王钱氏造五百铜罗汉于天台山方广寺。显德元年(954)道潜禅师得吴越钱忠懿王的允许,迁雷峰塔下的十六大士像于净慈寺,创建五百罗汉堂。宋太宗雍熙二年(985)造罗汉像五百十六身(十六罗汉与五百罗汉),奉安于天台山寿昌寺。宋仁宗供施石桥五百应真的敕书载《天台山志》。各地寺院也多建五百罗汉堂。宋苏轼集中有元符三年(1100)为祖堂和尚作的《广东东莞县资福寺五百罗汉阁记》(见《东坡文集》后集二○)。
各地名山也有罗汉洞或竹林圣僧寺的传说。如河南嵩山就有五百罗汉洞。据宋崇宁元年(1102)释有挺撰《中岳寺五百大阿罗汉洞记》(又名修圣竹林寺碑,见于《八琼室金石补正》一○八)中称:唐初蜀僧法藏始感得灵异。知山中竹林寺是圣僧所居。宋代院主崇敬,因选定此洞。造五百罗汉像。现存的五百罗汉堂有北京碧云寺、成都宝光寺、苏州西圆寺、汉阳归元寺、昆明筇竹寺等处。
历代画家绘画五百罗汉图像,见于著录的有梁代的朱繇,见于宋中兴馆阁储藏。稍后有宋代的李公麟(见《清河书画舫》八、《法书名画见闻表》、《式古堂书画考》三),南宋的刘松亭(见《秘殿珠林》十)、吴彬(见《石渠宝笈》三)。
至于天台山石桥寺五百罗汉的名号,据《宝刻丛编》十二载大和癸巳(933)大德崇义所撰的吴(宣州)龙兴寺崇福院五百罗汉碑注云:出《复斋碑录》。又《金石续编》十七,有绍兴四年(1134)刻的江阴军乾明院罗汉尊号碑。这两碑现都不存。但是乾明院碑于明崇祯十六年,高承埏曾刻于泾县署中,其子高佑纪又重刻,被收入嘉兴藏第四十三函中。书中所举五百罗汉的名号毫无典据,想是宋人附会之谈而已。 第十章 漫谈汉族僧服
佛法传入中国近两千年,但是在汉族、藏族、傣族等民族间存在著不同的佛教系统,传流时间也有先后。因此各族的僧侣服装各不相同。特别是在汉族中由于地区大广。南与热带接壤,北与寒带相邻,而且流传时间也最久,以致汉族僧侣的服装在各时代中变迁很大,在形色上也最复杂,与印度原始的僧侣服制差别很大。 佛教僧侣的衣服,根据佛的制度,限于三衣或五衣。三衣是安陀会、郁多罗和僧伽黎。安陀会是五条布缝成的衷衣,郁多罗是七条布缝成的上衣,僧伽黎是九条乃至二十五条布缝成的大衣。五衣是于三表之外加上僧祗支和涅槃僧。僧祗支覆肩衣,作为三衣的内衬。涅槃僧是裙子。《大唐西域记》卷二云:「沙门法服唯有三衣及僧却崎、泥缚些那。三衣裁制部执不同,或缘有宽狭、或叶有大小。僧却崎覆左肩,掩两腋,左开右合,长裁过腰。泥缚些那既无带袢,其将服也集衣为褶,束带以绦。褶则诸部各异,色亦黄赤不同。」这些衣的主要规定,特别是三衣,有两点:第一、颜色不许用上色或纯色,第二,所有新衣必须有一处点上另一种颜色,以破坏衣色的整齐而免除贪著,这叫做「坏色」或「点净」。关于颜色的规定,在《毗尼母经》卷八中说:「诸比丘衣色脱,佛听用十种色。十种色者:(一)泥,(二)陀婆树皮,(三)婆陀树皮,(四)非草,(五)乾陀,(六)胡桃根,(七)阿摩勒叶,(八)佉陀树皮,(九)施设婆树皮,(十)种种杂和用染。是等所应染者此十种色。是衣三点作净法,一用泥,二用青,三用不均色。用此三种三点净衣」。又《萨婆多毗尼毗婆沙》卷八中说:衣不得用黄赤青黑白五大色。又有纯色,如资蓝、郁金、落沙、青黛及一切青者不得著用。绀黑青作衣也不许用。只可用皂、木兰作衣。非纯青、浅青及碧,许存衣裡。赤黄白色不纯大的,也许作衣裡用。紫草、 皮、蘖皮、地黄、红绯、黄栌木都是不如法色。《十诵律》卷十五中说,比丘得新衣,如青衣、泥衣、茜衣、黄衣、赤衣、白衣者,应以青、泥、茜三种色随一坏是衣色。《五分律》卷二十中说:「不听著纯青黄赤白色衣。」并且说黑色衣是产母所著,犯者波逸提。其余四色犯者突吉罗。又《摩诃僧祇律》卷二十八中说:「比丘不听著上色衣,上色者,丘佉染,迦弥遮染、俱毗罗染、勒叉染、卢陀罗染、真绯、郁金染、红篮染、青染、皂色、华色、一切上色不听。应用根染、叶染、华染、树皮染、下至巨磨汁染。」
虽然在律中禁止用上色、纯色的衣服,而染衣也有多种不向的颜色可用,但是在习惯上是用赤色。例如释迦如来的衣色,在《魏志》卷三十裴松注中引《西戎传》说:「浮屠,太子也。父曰屠头邪,母云莫邪,浮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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