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保护的动机与效果 - 一个实证分析

Con_S），会直接限制外资与私人资本（pri_K）的进入。在表五第2列与表六第2列中，我们都可以清楚地看到，“pri_K”与“Con_L”、“Con_K”、“Con_S”显著地呈负相关关系。这是政府保护在市场结构上的效应：在资本市场上，政府保护与控制每上升一个百分点，便会挤出0.5个百分点的外资与私人资本；在劳动力市场上，政府如把控制力上提一个百分点，这也会让私人资本与外资退缩，这反映了政府对劳动市场的干预对外资产生的负担；在产品市场上，政府提高控制力度意味着垄断程度的上升，这也会限制私人资本与外资的进入。

第二、政府控制程度（Con_L，Con_K，Con_S）的提高，对人均产值（per_s）的效应是双重的：一方面，政府若提高对劳动市场的控制度（Con_L），会降低人均产值（在1％水平上显著），这反映了政府对劳动市场的干预、控制与保护，实质上是在承担劳动人员的社会福利重负，这会降低劳动生产率。但另一方面，政府对产业市场控制力的提高（“Con_S”上升），则会提高人均产值，这是政府垄断对在位国有企业的正向的保护效应。值得注意的是，以上一反一正的效应，按联立方程回归程序中也是成立的（见表六第3列）。

第三、政府干预与控制（Con_L，Con_K，Con_S）对人均主营业收入（per_MI）的效应，同样是负的效率效应与正的垄断效应同时并存。

第四、政府干预、控制（Con_L，Con_K，Con_S）对单位比本的超额利润（aveprof）的效应同样是二重的：一方面，从效率的角度，提高政府干预不好（控制）力度，而会使单位资本的超额利润率下跌，无论Con_L是提高，还是Con_K上升，都会使aveprof显著下降。另一方面，“Con_S”上升，即产品市场上政府控制力上升会让在位的国有企业获得更多的超额利润，这便是政府保护的垄断效应。无论是OLS结果，还是Syslin结果，这种二重效应都是显著的。

第五、政府保护（控制）对单位资本产值（aveI_K）与单位资本主营业收入（aveMS_K）的效应，同样呈现出负向的效率效应与正向的垄断效应。（见表五、表六第5、6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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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五：政府控制（保护）的效应（OLS模型）

变量 pri_K (外资与私人资本进入度) per_S (人均产值) 96.71633*** (16.40110) per_MI aveprof aveI_K aveMS_K （人均主营业收入） （单位资本超额回报） （单位资本产值） （单位资本主营业收入） 98.62121*** (14.77025) 0.25152*** (0.01179) -0.30703*** (0.07110) -0.17002** (0.06768) 0.38346*** (0.07070) R2 ＝0.0923 F＝14.37 P<0.0001 2.27395*** (0.10793) -2.75617*** (0.65102) -1.43417** (0.61977) 3.28560*** (0.64740) R2 ＝0.0889 F＝13.79 P<0.0001 2.35415*** (0.11032) -2.87377*** (0.66545) -1.59138** (0.63350) -3.58912*** (0.66175) R2 ＝0.09243 F＝10.77 P<0.0001 截距 Con_L Con_K Con_S 0.61785*** (0.00873) -0.09675* (.05268) -0.51207*** (0.05015) -0.08527 (0.05238) R2 ＝0.7848 F＝515.41 P<0.0001 -365.30533*** -340.49463*** (98.92946) (89.09240) 126.43995 (94.18057) 407.28742*** (98.37974) R2 ＝0.1090 F＝17.30 P<0.0001 99.55837 (84.81571) 380.96557*** (88.59734) R2 ＝0.1041 F＝16.43 P<0.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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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六：政府控制（保护）的效应（Syslin模型）

变量 pri_K per_S per_MI aveprof aveI_K aveMS_K (外资与私人资本进入度) (人均产值) （人均主营业收入） 截距 Con_L Con_K Con_S 0.619956*** (0.008790) -0.10460** (0.052725) -0.51580*** (0.050063) -0.08328 (0.052261) 97.73392*** (16.47665) -372.171*** ( 99.48427) 123.7860 (94.31602) 408.3586*** (98.45217) 0.022797 (0.032881) R2 ＝0.11005 F＝13.08 P<0.0001 100.1597*** (14.82296) -350.875*** (89.49944) 95.54592 (84.84989) 382.5851*** (88.57092) 0.034466 (0.029581) R2 ＝0.10701 F＝12.67 P<0.0001 （单位资本超额回报） （单位资本产值） （单位资本主营业收入） 0.251094*** (0.011907) -0.30545*** (0.071423) -0.16927** (0.067817) 0.383060*** (0.070795) -2.5E-8 (9.444E-8) R2 ＝0.09243 F＝10.77 P<0.0001 2.271983*** (0.109040) -2.74884*** (0.654053) -1.43069** (0.621028) 3.283737*** (0.648301) -1.16E-7 (8.648E-7) R2 ＝0.08896 F＝10.33 P<0.0001 2.350183*** (0.111450) -2.85899*** (0.668505) -1.58436** (0.634751) 3.585362*** (0.662626) -2.34E-7 (8.84E-7) R2 ＝0.0923 F＝14.37 P<0.0001 Scale_K -1.243E-7* (6.972E-8) R2 ＝0.78640 F＝389.34 P<0.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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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结论

我们根据第二次全国基本单位普查数据，用实证结果揭示了，在中国，政府，主要是地方政府，通过对国有资产的控制，对产业实施控制与保护，在背后是存在着巨大的物质利益的：哪里生产要素（主要是劳动）的边际生产率高，则政府就有动力对该产业实施控制。这是地方保护主义之所以长期存在的经济基础。

由于普查资料中涵盖的法人单位主要是属地方政府管辖的，因此，本项研究的结论事实上揭示了地方政府实行保护与控制政策的动因。

地方政府对产业实行控制，对资本市场、劳动力市场与商品市场实行控制与保护，其对要素市场的负面作用是显著的，它实质上阻止了外资与私人资本的进入，这会带来一定的效率损失。

然而，对国有企业与国有控股企业本身而言，地方政府的控制与保护政策的效应是复杂的，二重的，既有负面作用，也有正面作用。从效率的角度看，加强政府对产业的控制与保护，会降低在位国家垄断企业的劳动生产率与单位资本的平均产值；然而，政府在产品市场上的控制与干预，又会对在位企业施加正向的福利效应。如何把握国有资产的控制程度？如何把握政府对当地产业的保护程度？实质上是一个对上述正负两方面效应加以权衡的问题。

我们的研究只涉及资本控制权上政府的保护及其效应，而没有对地区贸易本身展开分析，这是本文的局限。我们会在以后的研究中对市场交易过程中政府保护的效应再展开分析，本文只是这方面研究的一个开端。

参考文献：

Bai, C.E., Du, Y.J., Tao, Z.G., Tong, Y.T., 2003, Local Protectionism and Regional Specialization: Evidence from China’s Industries, forcecoming.

Naughton, B., 1999, How Much Can Regional Integration Do to Unify China’s Markets?, Paper for conference on policy reform in China.

Young, A., 1999, The Razor’s Edge: Distortions and Incremental Reform in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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