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 - 巴菲特的玩偶时代

天精心挑选的第一份的礼物，看上去非常平常，这个礼物好像长的还有一点像巴菲特。好玩吧？来我请王传福先生给巴菲特介绍一下，这个是什么产品？

王传福：

这个是不倒翁，重心比较低，比较好玩。 主持人陈伟鸿：

你觉得适不适合送给80岁高龄的巴菲特？ 王传福： 很适合。 主持人陈伟鸿： 很适合，为什么？ 王传福：

他的这种性格，你们刚才看到了巴菲特的神话、巴菲特的性格可以用这个不倒翁能够概括巴菲特一生以来做的投资项目…

沃伦?巴菲特： 不倒翁，不倒翁。 王传福：

总是成功，总是不倒。 主持人陈伟鸿：

看来王总已经读懂了我们的心思，我们之所以挑选这样一个不倒翁，的确是要和巴菲特先生以及芒格先生来探究一下，他们之所以成为不倒翁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因为在过去的50年，我们看到很多原本我们想象都不可能倒闭的一些公司，你比如说雷曼兄弟，比如说AIG等等，他们最终倒闭了，但是我们看到这两位不倒翁如今非常健康，而且还洋溢着青春的光芒，你们不倒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沃伦?巴菲特：

我有一个伟大的老师，大约60年前，他交给我一个重要的原则，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在实践这个原则。我很幸运，在投资方面我对情绪有很好的掌控力，但是我并没有所谓的投资秘诀。我仔细地考察那些企业，试图弄清楚哪些企业是我了解的，哪些是我不了解的。如果不了解，我就放弃。我需要分析一个企业的前景，并且在价位合适的时候购买他的骨牌，并长期持有，实际就是这么简单。

主持人陈伟鸿：

你刚才提到的这位老师应该是很多人都知道的格林厄姆，也是把你招进哥伦比亚大学的那位老师，但是他到底给你教了什么样的一个投资理念，让你至今都觉得受用到了现在？

沃伦?巴菲特：

他教会了我首要的就是不要把股票看成是一个不停上下浮动的东西，不能轻信一些谣言，不能根据谣言判断一只股票真实的价值。买一只股票就意味着投资于一家企业，而自己就相当于是这个企业长期的伙伴，而且你投资的企业应该在他的领域具有优势，从而能够保证企业在一定时期内维持较好的利润。而且他交给我说不要过分地关注你的投资，如果你遵从格林厄姆先生的教导，然后你会发现你的投资几乎是很难赔钱的。短期来看可能有些人比你赚的钱要多，但是只要你不赔钱，你的回报是持续且合理的，所以我听从我老师的教导，查理?芒格也是这样。

主持人陈伟鸿：

那您老师的这些投资原则，在金融危机当中是不是也经过的检验，是不是它依然是一个灵验的投资方法和投资理念？

沃伦?巴菲特：

我老师的理念是正确的，说到金融危机，它的确是一场实实在在的危机，而当金融危机发生的时候，某些股票的价格就会走低，这对我们很有吸引力，因为你就可以以更低的价格买进股票。我们的贷款不多，所以我们有足够的实力来应对危机。我们相信整个体系是不会崩溃的，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所以当

机会出现的时候，我们就开张支票把合适的股票买下来。所以行情的好坏从来不会成为我们的困扰，我只是按照老师的教导在合适的价位上买入。

主持人陈伟鸿：

很多的书上都说老师曾经给你归纳了三大投资原则，或者是五大投资原则，你今天是不是也在现场给我们来归纳一下？

沃伦?巴菲特：

操作股票的第一大原则就是你要把股票当成一个生意来看，而不要把它仅仅看成是一种上下浮动的有价证券。第二个就是边际效益安全的理念。如果你认为一只股票值十块钱，那么九块五或者是九块七毛五都不要买，你要等价格比你的心理价格低很多的时候再买入。如果一座桥他的载重量是一万吨，那你就不要驾驶一辆9800吨的卡车从上面经过，但是你可以驶过一座承重量两万吨的桥，这就是一个格林厄姆一个基本的理念。

查理?芒格：

巴菲特所提到的边际效益安全里面是非常有创新性的，如果不是人生中犯过很多的错误，遇到了很多误会，也不会产生这样的理念。我们的生意做的很成功，我们在国有商业方面的投资可能是美国最好的国有商业。我们的意外险或者财险可能是世界上最好的财险公司，而我们投资的伯灵顿铁路是世界说最好的铁路投资，比亚迪是一个年轻的公司，也是世界上最好的投资之一。眼光保持准确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这就是我这些年最大的心得，因为你是跟那些很优秀的人合作，让我感到有意思的是一些卓越的人将公司经营得很成功，而我们买他的股票，这为我们赚到了财富，虽然我们自己用不了那么多。但是我们与很多自己钦佩的人成为的朋友，这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人生。而一个股票投机者的生活是非常糟糕的，因为他们总是关注价格波动，但是我们不是这样，所以我们生活得非常快乐，能交很多朋友，不仅让我们生活愉悦，而且这种投资模式非常奏效。

主持人陈伟鸿：

我觉得您是非常幸运的，因为您有一位非常出色的老师，他也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投资家。当然，这个幸运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你身旁还有一位很出色的搭档芒格先生。

沃伦?巴菲特：

是的，芒格是我的秘密武器。他会指出我的错误所在，因为我经常犯错，他很早的时候就告诫我说，不要因为一只股票的帐面便宜就去购买，更重要的是要看到这个企业业务的基础是好的，是可持续的。所以在遇到查理?芒格之后我对格林厄姆老师交给我的理念在实践应用中做了一些修正。我们现在会以合理的价格购买非常优秀公司的股票，而不是以超低的价格买一个平庸公司的股票。

查理?芒格：

巴菲特经常吹捧我，因为他很聪明，他知道得不到批评的人最终会失败的，否则他早就把我开出了。他很正确，我们的确从格林厄姆那里学到了很多，但是巴菲特最终超越他的老师，格林厄姆永远不会买某些巴菲特投资的公司的股票。巴菲特对于自己的目标更加执著，格林厄姆喜欢被美丽包围，巴菲特也喜欢，但是他不去行动。

沃伦?巴菲特：

芒格先生和我，尤其是我本人，在自己做企业的过程中学到了很多东西，我们做投资之所以成功，是因为我们懂得怎么做生意，而我们的生意做的成功，是因为我们懂得投资。我们将这两种行为有效地连接贯通，我们知道价值是怎样创造出来的，如果不是我们同时既做投资又管理着自己的企业，我们是不可能对两者有如此深刻的见解。有些时候我们从糟糕的商业运作中吸取教训，并且在以后加以摒弃。

主持人陈伟鸿：

大家看到了在50年当中，他们彼此信任的这一刻都在我们舞台上展现了出来。之前我在一篇文章当中也看到过巴菲特是这么来描述芒格的。他说芒格用思想的力量拓展了我的视野，让我用不可思议的一种速度从大猩猩就变成了人类，这个评价是非常高，说没有他的话，我要比现在贫穷得多，仅仅从这样一个角度而言，巴菲特先生您觉得你们二位谁更聪明一些呢？

沃伦?巴菲特：

我觉得查理?芒格比我更聪明。 主持人陈伟鸿： 查理的答案是什么？ 查理?芒格：

我想大家每个人都犯过错，但是在航海的时候我不是一个好的营救者。 沃伦?巴菲特：

我可不想跟查理去航海。 查理?芒格：

有一次我把船弄翻了，我们必须游回岸上，从那以后，他叫我芒格舰长。 沃伦?巴菲特：

从那以后我再没有跟他航海过。

坦率地讲，查理的智慧比我要广博，而我比他更加专业，这并不困扰我，我总是可以想他咨询一些问题的答案，我主要关注一些具体的领域，而他的视野更加宽泛。我有一些其他朋友也是这样的，朋友比金钱财富更重要，因为你拥有更多的朋友，你的生活将更加充实。

主持人陈伟鸿：

我们把这个难题交给比尔?盖茨先生，你觉得他们俩人谁靠自己的智慧扮演了一个更像不倒翁的角色？ 比尔?盖茨：

他们说的话我都同意，我觉得从他们两位身上我学到了很多不同领域的知识，我觉得他们二位之所以这样卓越和优秀是因为他们不断地在学习。那么这次他们到中国来也是为了学习，他们带来了很多问题，我很高兴的看到他们非常享受这个过程，他们已经站到了他们所在领域的顶峰，而仅仅是在他们周围陪伴着，我都可以从中学多很多。

沃伦?巴菲特：

我觉得学习的确是毕生最有意思的一件事，它能使我们了解到更多的知识，能够拓宽我们的视野，而这非常关键，能够在实践中寻找到另外一个视角，所以我非常享受学习的过程。

主持人陈伟鸿：

除了这个不倒翁之外，今天我们还有一个玩偶，这个看起来可能有点像巴菲特，不过是十几岁时候的巴菲特。巴菲特先生从十几岁就开始买股票了，这个是他著名的一个理论，就是滚雪球，您一直都在强调，其实我们就是要寻找很湿的雪和很长的坡，但问题就在于说我们到哪去找这种很湿的雪、很长的坡，您有什么样的心得体会？

沃伦?巴菲特：

是的，要想把这个雪球越滚越大，想要积累财富就必须找到很高的一座山，我非常幸运，在17岁的时候，我就开始了解股票。如果在十年以后我才开始了解股票，那么我的山就不可能这么长。所以我希望自己有一个很长的山坡，有一个很长的寿命，而且要找到很湿的雪，很湿的雪就是好的投资机会，每天我都希望我的雪球越滚越大。

主持人陈伟鸿：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雪球变得越来越大，我们从您滚的血球当中挑出三个雪球来。这个雪球就是你最爱的可口可乐，因为它让你在这上面挣了100多亿美元，所以赶紧多喝一口，促进它的消费。

第二个雪球相对于中国的百姓来说更熟悉，我们把它叫做中国石油。很多人在40多块钱的时候还在拼命买，但没有想到在这之前巴菲特先生已经悄悄地撤了，而且也狂赚了30几亿美元。再一个雪球和比尔?盖茨有关，这就是你们公司的那只股票。你觉得你最愿意挑哪一个雪球先来告诉我们，你为什么会滚这个雪球，为什么不滚那个雪球？

沃伦?巴菲特：

他们都是很好的公司，从1886年开始人们就开始喝可口可乐和相关产品，在中国雪碧可能比可乐更加流行。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124年的历史，每天人们要消费掉16亿瓶的可乐，而且这个数量每年还在增长，我觉得他们在人们生活中的角色无可取代，如果我走出门说我要喝可口可乐，大家每个人都知道可口可乐是什么，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变化。

主持人陈伟鸿：

我觉得这可能是你一直强调的价值投资的理论，就是拿可口可乐你最爱的这个产品的公司股票来说，在1989年到1999年期间，这10年，这个股票张了14倍，但是从1999年到2009年的时候，它的市值基本上就没有增加。如果是像我一样的一个普通投资者，我可能就会很困惑，在后面这十年，我到底该怎么办，你那个时候有没有困惑过？

沃伦?巴菲特：

我们非常幸运，十年前就拥有了可口可乐，我们十年以后可能还会拥有比亚迪，我们是进行长期投资的。

但斌（东方港湾投资管理公司总经理）：

我想问的问题是在1988年到1998年过程当中，您赚了14倍，98年之后到现在，那么可口可乐基本上是跌了30%，那么在长达11年的时间损失了30%这样一个情况，那么也就是说如果可口可乐这样的股票，在他高估的时候，是否值得长期投资？谢谢。

沃伦?巴菲特：

在1965年我接管了伯克希尔?哈萨维，当时公司股票下跌了30%，我喜欢我的股票下跌，如果我要买一个汉堡，今天是1块钱，明天是50美分，那么我会更喜欢明天的50美分的汉堡。对股票也是这样，如果一个股票下跌，我会感到很行星。大多数人不是这样的，他们不喜欢股票下跌，但是我喜欢。像可口可乐这样的股票如果它下降很多，我其实并不担忧。回顾历史的话，在某些时机，如果我卖了可口可乐的股票，之后当他更便宜的时候买入，我会赚钱。但是我对做出这样的预测并不是很在行，所以我只用自己一向所遵从的长期投资的理念来操作。

主持人陈伟鸿：

但我觉得您有一个名言其实是大家都知道的，就是当别人贪婪的时候，我们需要恐惧。我们不妨再中国石油这只股票上来看一看，当别人40多块钱还在买的时候，您早就已经把它抛了，是不是意味着，当别人正在贪婪的时候，您早已经开始了恐惧？

沃伦?巴菲特：

我忘了是什么时候买的中国石油的股票，我只是在家里读年报，我对中国石油不是很了解，但是当我读他的年报的时候，我发现这个报告很不错，很直接，包含很多信息。在我阅读报告的时候，我觉得这家公司在当时1000亿美金，那我再看看市值，他当时的核心业务的估价只是350亿美金，所以我觉得很值，我就买了。后来这个价格上升之后我觉得这个价格并不是被低估了，实际上他是一个很好的公司，但是我们还是卖掉了。

刘建位（上海社科院产业经济学博士）：

巴菲特先生，您在网络股泡沫破裂之后2003年股价非常低迷，油价比较低的时候，您买入了中石油，买了4.88亿美元，然后到2007年中国股市非常牛，而且油价有相当高的时候，您把它卖出了，这个我们觉得您做了在别人恐惧时候贪婪，在别人贪婪时恐惧，非常完美。但是让我们比较疑惑的是，到了2008年，油价非常高的时候，股市也非常牛的时候，您却买了康菲石油，然后后来随着金融危机发生，康菲石油也在不断地下跌，下跌超过40%，您却在赔钱，又把康菲石油卖掉了一部分，我不知道为什么同样都是石油公司，您好像在这两只石油股采用是不同的做法？

主持人陈伟鸿：

买康菲石油的时候大概已经达到了140亿美元了。 沃伦?巴菲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