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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是一个会彻底毁掉你三观的地方
记得一次被黑人缠着要钱,对于这种要求给予其施舍的行为我是很不齿的,于是问他“我为什么要给你钱呢?你想要有钱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获得。”而他给我的回答是“上帝安排你要给我钱,这是上帝的旨意。”在这种宗教背景下,乞讨是那么的理智气壮。
一个人在非洲的第二年
如果不是那年来了非洲,我永远想象不到自己会有多坚强,同时也不会知道自己原来那么脆弱。
提起“非洲”,我想对多数人而言首先弹入脑海中的应该是“穷”、“难民”、“热”、“黑人”等字眼。而我首先想到的却是“动物大迁徙”,事实上我所在的加纳根本就没有动物大迁徙,而且至今我也没有看到过动物大迁徙。可是当时正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自私的“愿望”刺激着我的大脑,撩拨着我的神经。于是就在二字出头的年纪不顾爸妈的反对,放弃许多人渴望不可及的研究生生活,毅然决然来到了非洲。
机场与车站一直是我不喜欢的两个地方,某种意义上说,甚至缺少一种归属感。不论是离开或是抵达,等的人心急如焚,送的人难舍难分。在转身进入候机厅的时候才突然明白,这次的离开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去了一个地方游玩几天然后回到温馨的家,一边休养一边想着下一个目的地;也不会像读大学时那样,过了一个学期会有暑假寒假…… 本以为非洲是高温的,炎热的,沙漠绵延的,像三毛笔下的撒哈拉。真正到了才发现这里的气候舒适到沁人心脾。处在西非的加纳因其毗邻大西洋与几内亚湾,因此气候呈现出明显的海洋性特征。旱季雨水较少,却也不像国内夏天那样闷热,气温也不会那么高,雨季时穿长衣长裤是很舒服的状态,必要时需添加一件外套。
作为首都,阿克拉看上去并不是那么称职。除了仅有的几条主干道之外其余都是错综交叉的小道,好像迷宫一样,不论怎么绕总是会到达你要去的地方。道路两旁破败的房屋和商店会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七十年代的中国一般。 然而他们也有被称为“富人区”的地方,只是相比之下要少很多。行走在首都阿克拉的街头,随处可见路边顶着东西卖的妇女。香蕉片、老虎豆、巧克力、袋装水等等……她们把东西放在筐子里、盆子里或者是盒子里,再把它们顶在头上。有开车等红绿灯的人需要,她们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准确地找到东西,收钱,找零。她们的平衡能力确实让初到非洲的人叹为观止。
黑人是单纯善良的,像大西洋一样,像这里湛蓝的天空一样,干净而透明。看过一位在非洲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英国记者Richard Dowden在他的书中写到的一段话:非洲是最有人情味的地方,不同于世界上的大多数国家,这里的人们都是自来熟,眼神相对就会像兄弟姐妹一样打招呼,在这里人们还能体会到原始大家庭的亲切感,仿佛天下一家。但是黑人有其顽劣的本性,贪婪、自私、懒惰,说谎,不懂感恩。在他们心中,所有的事情都是上帝的安排。记得一次被黑人缠着要钱,对于这种要求给予其施舍的行为我是很不齿的,于是问他“我为什么要给你钱呢?你想要有钱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获得。”而他给我的回答是“上帝安排你要给我钱,这是上帝的旨意。”在这种宗教背景下,乞讨是那么的理智气壮。他们认为他人的赐予是天经地义,特别是对外国人,伸手要钱、要礼物已是司空见惯。在他们的世界里,乞讨与自尊没有任何关系。然而就是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着最自大与自傲的人民。我曾在课堂上听着他们气愤地指责着我们国人到英国之后如何疯狂购物导致英国政府对外颁布了限购令使得他们也被限制了购买数量;我也曾同他们一同到上海之后回来听他们细数上海的各种不好。他们渴望被吹捧,害怕被瞧不起。表面上露出傲慢的姿态,实则是自卑内心的保护壳。
说起上帝,总是会让我想到另一个问题:信仰。在非洲的侨胞总是会被问到各种问题,对于我而言最难回答的莫过于“你为什么没有信仰”。是啊,我为什么没有信仰?是因为共产党员在中国不允许有宗教信仰吗?显然不是。在我还没有成为一名党员之前我也是没有任何信仰的。是因为我接受的教育是相信世界是物质构成的,信仰上帝是唯心主义行为吗?也不是。在我对哲学一无所知的时候我也是没有信仰的。我想对国人而言,与其说信仰,不如说是信念。信仰是太过虚幻和抽象的概念,即便我如苦行僧一般每日用钉满铁钉的皮鞭鞭笞自己,时刻提醒自己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所受的苦难,我做的只是“表忠心”而已,却没有任何行动。所以在我的同学每次上课前诵读经文激动到声音颤抖泪眼滂沱的时候,从没有过任何信仰的我只是在那里傻傻地站着,听他们说着“感谢主给了我们今天美好的生活……”。
非洲是一个会彻底毁掉你三观的地方。从小到大,我们经历了太多的理所当然:应该有电、有热水、有网络,应该有宽阔平坦的马路、宽敞舒适的教室等等……然而这些在非洲却是有些奢侈。停电已是常态,有时来电时间比较长反而会不适应,来非洲近两年已经习惯洗冷水澡,没有WiFi也怡然自得……与他们的孩子相比,我们拥有更多的资源和使我们更幸福的资本。看到他们的小学,没有围墙的院子,只有几间教室,老师一人多用,总是会使我想到中国山区的小学。即便是这样的条件,我依然可以看到那些孩子们脸上写着的希望和快乐。是的,对黑人我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他们懒惰,心安理得地接受着援助;同时他们又简单而快乐地活着。我一边鄙视他们的懒惰,一边又羡慕他们简单而快乐的生活。很多时候我都在问自己“我在纠结什么?”在他们看来我简直是上帝最眷顾的人。与无家可归的流浪儿童相比,我的生活已经让他们渴望而不可及。在他们还在为填饱肚子发愁的时候,我却肆意浪费挥霍着我每一天的幸福生活。很多人说在非洲会获得重生,我想这种重生应该是更懂得感恩和珍惜吧。
黑人有很多的天赋是让我艳羡不已的,比如他们的肢体动作很灵活,跳起舞来特别协调,哪怕是两百多斤的胖子,跳起舞来也是很有美感。有几次我和他们一起跳舞,看着他们灵活地扭来扭去,而我却像杆子一样想跳手脚却不听使唤。他们边笑边拉着我告诉我要放松。我羡慕他们的还有那又大又亮的眼睛及卷翘的睫毛。在我遇到的黑人朋友中,他们全部都是双眼皮,有时我会看他们的眼睛看得出神,羡慕的同时也感叹如果真的有上帝,那他真的是一位很公正的主宰者。给予你一些必然要让你失去一些。
在非洲会遇到一些特别有趣的事情,比如我会经常被误认为是日本人。起初只是被陌生人叫“Japanese”,后来问起当地的朋友:“如果在不知道我是中国人的情况下,你会认为我是哪个国家的人?”多数的朋友会回答“日本人”,其中一些会说“不知道”。我问起他们为什么会认为我是日本人,让我印象最深并每次想起都会笑出声来的答案是“因为我长得很小,看着很mini”。没错,就是“mini”这个词。也有朋友说我的脸、五官以及说话的方式更像日本人。而我自己在中欧的酒会上也有过将韩国人误认为是中国人的经历,想来只是外表相似罢了。
如果问我来非洲最大的变化是什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你“变懒了”。是的,这里的生活节奏慢到一天做成一件事情就足够了。看到他们做事甚至是走路时懒洋洋的姿态,真的会让初到非洲的人暴跳如雷着急上火。而对我而言,“变懒”却是懒到穿衣不再考虑搭配,因为不在乎身边的黑人如何对你品头论足,只要穿上的衣服足够防晒同时方便清洗就好;不再想什么衣服配什么发型,只要方便就好;出门洗把脸就好,不会每天再画一个精致的淡妆……而最重要的变化莫过于精神上的独立和成长。每一个不同的选择都会给你一个不一样的结果,都会成就一个不一样的自己。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当初没有来非洲会怎样呢?无非是安安稳稳地读着研究生,过着不错的物质生活,然后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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